皇后和太尉可以掣肘李弦一很多事情,但有一點永遠也無法改變,那就是他是太子。
是監國。
代天子行權。
而且三司使當中最重要的便是刑部,有審判之權,也可將犯人直接收入刑部大牢。
李休開口道:“做大事前要分工明確,爭取做到滴水不漏。”
“要我做什么?”
李弦一出聲詢問。
李休沒有說話,而是靜靜想著,沉默了很久。
那尾紅色錦鯉終于是放下了戒心,不在試探,張開口一口將眼前的魚食全部都吞了下去,然后開始瘋狂的搖晃起了身體,牽動著那根魚線不停地顫動,國師用力一挑,金色錦鯉飛出水面高高的彎在空中,開懷大笑起來。
“要想定罪,就要定死,永無翻身的可能。”
他的目光來回轉著,速度越來越快,許子冀上前將那尾鯉魚摘了下來放進草簍當中,李休側臉看著李弦一,認真道:“我要向你借用一個人。”
“何人?”
“左衛率將軍,應子安。”
......
天色已經徹底暗淡下來,李休已在長安街道上踱步走著,醉春風和徐盈秀并沒有跟著,而是回到了城內聽雪樓的聯絡處,在他的身后跟著一個人。
身著明黃甲,面容俊逸,行走之間有著輕微的金鐵摩擦聲不絕于耳。
這是應子安。
他從相國府回來之后還不曾走進國師府便被在門口等候的李休叫了過去,就這樣一言不發的跟了一路。
不知為何,他的心底有些許的不安正在一點點的升起。
“應子安,太子六率左衛率將軍,草黃紙上排名二十三,擅用長槍,多年前加入太子六率,成為李弦一身旁最親近的心腹。”
李休走在前頭,淡淡的聲音在黑夜長街上響起。
應子安心底的不安越來越濃,但卻沒有說話。
“我需要你辦一件事。”
“殿下請吩咐。”
“請你去死。”
初冬不會有落雨,白日里天氣晴朗此刻更不會有雪落下,李休的話很冰冷,半點不近人情,而且也很沒道理。
應子安的瞳孔縮成一點,沉默了許久,然后問道:“如何死?”
“明日午時去江滿泉府上與他吃飯即可,其余之事不用你管。”
沒有前因后果,就像是一場很突兀的對話,二人繼續往前走著,途徑一條小巷,李休的聲音再次響起:“事成之后我會放了那個女人,算是對你的補償。”
明黃甲的摩擦聲停歇了一瞬,可以感受得到應子安的腳步停頓了一瞬,他聽懂了這話的意思,原來自己的以前的身份早就已經暴露了。
想到此處他的喉嚨不禁覺得有些干澀,沙啞著聲音問道:“太子可知曉?”
李休點了點頭,說道:“他自始至終都知曉。”
應子安愣住了,很是驚愕,覺得不可思議,這么多年他為太子辦過無數事情,每一件都是大事,知曉著太子每一個布局和秘密。
可現在李休竟然告訴他太子知曉他出身長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