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情緒是天下最難把控的東西,因為無論你如何告訴自己當事情發生之后要做好準備,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情緒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
“何時破五境?”
李弦一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
應子安搖頭苦笑一聲,心道殿下以為宗師之位是那么容易就突破的嗎?
天下間不知多少游野修士卡在那扇門前不得寸進。
“也罷,反正也沒指望你破境。”
李弦一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
今天注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在這七天里關于鎖天塔和蕭泊如的事情幾乎每一天都能夠在傾天策的茶前錄上看到相關的記載。
尤其是七日前的那晚陳落插手其中以及晉王李廣身死的事情更是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扔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讓無數唐人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更讓無數人感到恐懼不已,很多人要殺這位劍仙,但卻沒殺掉,日后等這位劍仙恢復了傷勢,天下誰還能攔得住他?
如果說之前這把劍還只是懸在所有人的頭頂,那么現在就是已經貼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這些人自然也感受到了今日的天道巨變,起初還不明所以,但在詢問了身旁的人之后都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情。
蕭泊如飛升了,踏足六境,破碎虛空而去。
許多人心中驚駭,但是懸著的那顆心卻放了下來,蕭泊如離開了人間,自然也就沒人會在報復他們。
也就是說參與了這件事的人都不會死。
殊不知這短短七天的時間里,整個唐國之內多少個宗派世家悄然間開始準備起了后事。
晉王李廣的尸首早在昨日便從已經被送達了長安城,被李弦一命人厚葬,生前身后事無不是妥善處理。
其實說起來也并沒有什么事情,這位晉王爺一生我行我素,就連朋友都沒有一個,孑然一身,走的也是干凈利落。
關于此事的后續太子沒有直說,但那死的畢竟是皇室中人,還是五境宗師,可想而知事情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時光逐漸流失,整個唐國卻依舊在沸騰。
無論是鎖天塔還是蕭泊如這兩件事所帶來的風波都不會這么容易就消散,再加上今日蕭泊如踏六境飛升,明日必定會再入茶前錄,恐怕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這件事所帶來的影響都不會減弱。
仍舊會成為無數人茶前飯后的一大談資,在江湖上引起的反應恐怕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無人能及。
而在無數人內心滿是波動的時候,陳留城內卻是顯得要安靜許多。
距離蕭泊如飛升已經過去了半月,青角司內卻總能聽到教習與弟子對他的談論。
李休站在青角司的大門之前,一襲青衫挺立,抬頭看著身前這條車水馬龍的長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
梁小刀從青角司內走了出來,看到李休愣神發呆,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了一聲。
李休收回視線看了他一眼,說道:“其實我之所以要去荒州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