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海是無量寺的高僧,下一任戒律院首座,在場所有人當中聲望最高的那個人,他說能做主,那就一定能做主。
而且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因為方良說的是事實。
......
無數人的目光盯著這三個方向,場中氣氛微微再度變得詭異起來。
海面升起波瀾,就像是遙相呼應一般,自東南與西北兩個方向竟同時駛出了兩個木船向著此地走了過來。
那里的云霧泛起波瀾,一艘小木船從云霧當中緩緩駛出,向著浮云島走了過來。
然后齊齊一凝。
廣闊的海面上風平浪靜,海水不起波瀾,太陽剛剛升起不久,遙遠的海面上還漂浮著濃密的霧氣,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那些尚未消散的濃霧。
然后方良也跟著點了點頭,二人站在云舟邊緣,身處云層之上注視著海面景色,目光透過云霧和白鴿,很好看。
李休點了點頭,道:“會很快。”
方良想了想,說道:“希望這個時候能快一些。”
這就是天下善惡常說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個時候很模糊,無法用之談論遠近。
李休接著說道。
“等到時候,我自會與你下棋。”
也不盡興。
何況昨夜與棋魔下的那盤棋固然精彩,卻并不爽快,棋魔將死,又被崔嵬用護島大陣磨殺了數百年,現在的棋風太過拖沓,也太過怕死,那就很沒意思。
方良也在看著他,并未說話,他自然知曉此刻這么做有些過于急迫,但還有四十七天的時間,總要做些事情來打發。
李休卻并不在意,甚至沒有理會那些人的注視目光,他看著方良,認真道:“我會和你下棋,但不是現在。”
四周有議論聲響起,縱使在半空當中也顯得有些刺耳。
書生講道理,同樣也迂腐。
只是理虧歸理虧,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唐國不去找三七崖的麻煩已經是萬幸,三七崖心中縱使不太舒服也是不好發作,畢竟這件事是他們理虧。
司樂言主動出手,雖不知因由如何但卻化解不了雙方的仇怨。
那就要做好死在唐國的準備。
這件事注定無法隱瞞的住,大唐也沒有打算隱瞞的意思,司樂言要殺李休,要殺陳知墨。
丟盡了臉面,后來更是丟了性命,被書院教習一頁白紙斬成了兩半。
比如三七崖的那群儒生便是顯得冷淡許多,去年司樂言遠赴唐國欲要挑戰陳落,結果連青角司的大門都沒進去便被醉春風打了一頓然后掛在了門柱上。
一些人面帶尊敬,一些人則是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