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很鋒利,架在脖子上只需要輕輕用力便可以斬斷頭顱。
李休的掌心當中吞吐著一縷劍芒,似乎只要愿意隨時隨地都可以刺穿阮心怡的頭顱。
這就是勝負已分。
外面的人有些發愣,即便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他們還是忍不住愣在了原地,一時之間沒有回過身來。
劉白羽和阮心怡可是滄瀾榜上排名第十九位和第二十位的兩個人,并且還是雙修道侶,彼此默契十足,修行的合擊之術更是一加一遠遠大于二。
但那唐國世子竟是連劍都沒有用,那個黑衫少年潛伏于風中最后就只是為了這一刀,在這期間這兩個人甚至都沒有說過話,就連一個眼神的交匯都不曾存在。
這從大唐而來的兩個人默契程度甚至不在劉白羽和阮心怡之下,這才是最讓人忌憚的地方。
“承讓。”
李休俯視著阮心怡,看著那雙帶著訝異和沉默的眸子他的目光卻是十分平靜,放下了手,吞吐不停的劍芒散于無形。
阮心怡從地面站起,身上的衣衫并沒有灰塵,只是沾染上了許多的雪花,此刻融化在邊角處顯得有些濕潤,看起來略帶一些狼藉。
“我輸了。”
她將劍收起,一只手捂著另一只手的胳膊,上面破開了一道傷口,有鮮血滲透過衣衫往外流淌,將地面上的雪花染成鮮紅。
梁小刀也收起了彎刀,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劉白羽的肩頭,笑道:“最后一劍威力不凡,什么名堂?”
“此劍名為飄零落,乃是我摩羅崖秘技,只是可惜我資質愚鈍,尚未完全掌握,無法做到收放自如。”
劉白羽偏頭看著他,自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淺淺的血線,一絲鮮血正順著往下流淌,傷口并不深,片刻后即可恢復如初。
“飄零落?”梁小刀想了想之前那副卷起漫天白雪的場面,不由得點了點頭,贊道:“的確是飄零落。”
“此事過后,我會去摩羅崖討要諸天冊。”
李休最后看了一眼他們二人,然后對著一旁默不作聲的五境長老崔天意行了一禮后,開口說道。
接著便轉身走出了摩羅崖宮殿之外。
梁小刀伸手輕輕地撣了撣肩上的雪花,讓得那深邃的北字變得愈發清晰了許多,他看了一眼劉白羽和阮心怡二人,淡淡道:“我和李休的性子差不太多,遇到事情總想著要自己解決,所以哪怕是破壞萬香城規矩這樣的大事我們也是用的自己能做到的方法去做。”
“但你們要清楚一件事,我們喜歡靠自己,但這不代表我們身后沒有人,諸天冊是天大的事,事關李休日后的修行生涯和進程,所以這一卷我們一定會得到,如果我們被拒之于門外,書院或是大唐就會親自派人來取。”
目光似有意似無意的掃了一眼一旁的崔天意,而后轉過身子隨李休一同走出了摩羅崖。
他的話聲音不大,但在這漫天落雪當中卻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讓得無論是門內還是門外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在場的全部都是一流勢力之人,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對于唐國自然很是了解,也在這個時候他們方才意識到一件事情,正如梁小刀所說,這兩個青年身后站著整座大唐,他們靠自己,卻絕不是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