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二人下棋的動作都是齊齊頓了頓。
謝遠山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后說道:“此子無論是智謀,天賦,還是實力和出身都無可挑剔,如果說以前的唐國是子非的時代,我想以后的唐國便是他的時代。”
這是很高的贊譽,但放到現在來說就顯得有些不太合時宜。
魚白翁放下了棋子,問道:“聽遠山的意思似乎很欣賞他。”
謝遠山并沒有否認,反而是很干脆利落的承認了下來:“愛才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他那般曠世之才。”
雪花飄下落在了魚白翁的白發上,那張沒有任何皺紋的臉微微冷了些,他看著身前人那雙眸子微微瞇了起來,說道:“那如果讓你親自來選,會選誰做你的女婿?”
這話有些危險,四周原本就極低的溫度變得更低了一些。
天上的雪花紛紛擾擾,變得似乎要更大了些。
謝遠山卻像是感受不到這股氣氛一般,笑著道:“白叔不是說過,在有些時候我們的意見如何其實并不重要,無論是李休還是雪無夜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只要小小喜歡便可。”
只要小小喜歡便可。
這句話的玄機可就深多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自魚白翁的體內升起,雪花尚未落地便已經凝結出了一層冰霜。
他盯著謝遠山看了片刻然后抬手拿起了一枚棋子放到了棋盤上,他用的黑棋,眼下棋盤之上黑棋明顯處于下風,似乎隨時都會被白棋一口吞掉。
“數月不見,遠山的棋藝倒是進步了許多。”
他覺得有些驚訝,在往常謝遠山與他對弈固然互有勝負,但卻絕對沒有如此壓倒性的勝利。
謝遠山再度露出一個笑容,笑容當中帶著一些驕傲之色,說道:“白叔應該知曉李休的棋藝不錯,就連小棋圣方良也是不如他,這幾天遠山有幸和他學了兩手,可惜自己資質愚鈍,也就學了兩手。”
“不過用來勝過白叔,卻是不難。”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魚白翁冷眼看著他,一股強大無比的威壓壓迫著整個謝家。
被五境宗師如此壓迫很不好受,謝遠山的臉上閃過一抹蒼白,但還是說道:“白叔或許還不知道,那個被你圣宗心心念念苦苦尋找的唐國世子李休,就在我謝家啊!”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像是奸計得逞了一般顯得十分得意,笑容在這一刻似乎也變得有些狡詐起來。
看著那張臉,魚白翁只覺得腦海深處轟然炸開,那雙眼中瞬間便起了濃濃的殺意。
只是殺意剛起便散了下去,彌漫在整個謝家的威壓也隨之消失。
白雪當中出現了一道道光,轉瞬即逝。
鮮血灑在了棋盤上,染紅了黑白子,魚白翁低下了頭,心口已經是被這把刀穿了個通透,失去了性命。
李休從身后的院落中走了出來,陳落和梁小刀還有李一南等人跟在身后
謝遠山看了一眼已經死去的魚白翁,輕輕地砸了咂嘴,心道還真是不講道理,這可是五境宗師,竟然說殺就給殺了。
“好女婿,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