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站在他這頭嗎?”
蒙太奇看著棋魔,開口問道。
場中的形勢到了此刻已經是再明顯不過,李休這一方的五境宗師盡數被牽制住了,而他們這頭還有苗奚柏,還有陰曹的兩位實力不下于苗奚柏的五境宗師。
李休要如何贏?
即便是再多一個陳落,也是贏不下的。
贏不了就會死,這是注定了的事情,既然結果都要死,那么自然是能活一個是一個。
而棋魔是一個怕死之人,所以蒙太奇才會說出這句話。
但棋魔卻并沒有要離開或者倒打一耙的意思,他只是緩緩地合上了手掌,然后捏爆了那枚虛無之印,既然絕天陣已經無法運轉,繼續留著除了耗費心神之外,再無其他用處。
“審時度勢并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還是說你做狗的時間太長,已經做不回人了?”
蒙太奇握著劍,劍意凌霄似乎隨時都會斬落下來,他看著棋魔,微嘲道。
棋魔面無表情,說道:“我怕死,所以才會選擇一個不會那么容易死的主子跟隨,只要能活著做人做狗都無所謂,何況即便是做狗也比某些人明知這是一場算計卻還是奮不顧身的跳進去要強的多。”
他這話自然是在諷刺這個圣宗宗主,明知道今日的局面完全是落入了雪無夜的算計當中,圣宗五境更是因此折損頗多,但他卻不敢反抗,甚至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這話是在誅心。
“看來你真的是在找死。”
蒙太奇面色冰冷,宛若寒冰。
棋魔沉默了一會兒,抬手摸了摸自己稀疏頭發的腦袋,笑道:“在三十六洞被困住的幾百年里我想了很多事情,這一輩子固然被稱之為最窮兇極惡之人,但卻太過怕死了些,當年若不是太慫我也不會被典獄司追殺千萬里,本以為此生無望,如今既然撿了一條命那就要過一過和從前不一樣的活法。”
“以前膽子太小,所以現在我想膽子大一些,我想和你打個賭。”
蒙太奇問道:“什么賭?”
棋魔說道:“我賭我不會死。”
“那你一定會輸。”
話音落下,蒙太奇的身子已經是化作一道劍光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棋魔的確很強,以身為法陣實力提升了何止數倍,但他還是不如蒙太奇,失去了絕天陣之后就更是不如,只是他活了很多年,以前很怕死,自然有著不少保命的本事。
因此固然不是圣宗宗主的對手,但是在他劍下牽制保命卻是不成問題。
天上還在下著雪,蒼穹似乎變了顏色,天地間的溫度變得更低了些。
李休四周已經沒有了五境宗師的保護。
周長青三人下手變得更加狠辣了許多,但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并不大,失去了絕天陣的加持想要一舉將其斬殺無疑很難做到。
雪無夜偏頭看著李休。
苗奚柏朝他走了過去,雙手結印,攜帶著傾天之勢,風雪昏沉壓落,宛如蒼穹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