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進入倒懸天之內共有數十萬人,有三人在其中破了四境,成為了游野修士。
在修行路上踏足四境便意味著真正和天地大道開始有了聯系,四境以下對面四境很難擁有反抗之力。
李休在桂陽城吃火鍋,審正南回了陰曹。
仙門被關閉一事他固然參與其中,但那些老妖怪并沒有直接的證據,畢竟當時在最前方與青鸞戰斗的人就只有三兩人而已,后方的那些人并不能看的真切。
而知白在離開倒懸天后并未急著做事,他當然沒有回桂陽城,而是去了東方的一座小鎮,名喚景德鎮。
在景德鎮中與二先生等人匯合之后找了一處無人居住的小院子住下,院子后方有一塊空地,他出門在街上的菜市場買了一些種子,并沒有特意去看是什么,隨意的挑了幾種后包在黃紙里拿了回去,然后灑在了空地上。
二先生悠悠的坐著,他本就是從浦手下弟子當中最安靜的那個,眼下無事可做,他也樂得清閑。
江臨傘則是對著院內的那棵大槐樹抬頭看著,目光有些出神,他的手里始終撐著那把傘,其實沒人知曉他很厭惡南雪原那片地方,他是天生奇異之人,出生之時便諸事皆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雪,從那以后的每一天睜眼是雪,閉眼也是雪。
三歲時候江臨傘為自己改名叫做江臨傘,也為自己只做了一把很小的小傘,從那以后的每一天他的手里都拿著傘,直到如今也是如此。
他厭惡雪,厭惡雪花落在身上的感覺。
許驕人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站在屋頂上,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他都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只公雞,只是他等候的不是太陽升起,而是隱匿在暗中的裴子云。
即便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他仍舊可以感受得到裴子云始終跟在四周。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再加上二先生的影響后院空地上的那些種子生長的很不錯,很快的時間就已經發出了芽。
“雖然我對于這些種子不算了解,卻也識得這其中的半數荒草。”
二先生目視著眼前空地上的一片幼芽,輕聲說道。
荒草自然便是無用的東西。
知白并不在意,微笑道:“荒草或許不能拿來食用,也無法修剪成為景觀,但放在這里便也是一縷秋色。”
雪原里很少會有這些秋色存在。
對旁人來說無用,對他來說養眼就是用處。
二先生抬頭看著唐國方向,說道:“差不多快要動手了吧?”
知白點了點頭:“算了算日子,的確快了。”
“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在回去之前還有件事要做。”
“殺李休?”
“殺李休。”
“殺得掉嗎?”
“試一試,總沒壞處,殺得掉就殺,殺不掉便算了,反正要不了多久大唐便會分崩離析。”
“那要如何殺?”
知白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蹲下身子輕輕地摸了摸眼前的嫩芽:“這一次我手上的棋子不多,好在他手上也沒什么棋子,那就看看誰命大,誰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