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蕭泊如的存在就像是在懸在天下人頭上的一把劍,那么子非的存在就是懸在所有荒人頭上的一把劍,他們尊敬子非,但同樣想讓子非死。
又有人朝前走了一步皺眉道:“只是可惜陳老將軍并沒有死。”
“一枚天之痕陳老將軍必然重傷昏迷,而且有六先生的謀劃在,唐國內亂根本無力調度支援,南境被破只是這幾天的事情,他死或不死影響并不太大。”
“但總歸有一些。”
“雖然有一些,但如果用子非的命來換,那就值得。”
“這倒也是。”
從浦始終都在聽著身后的議論聲,并沒有開口說話,他的目光收回放到了身前的這棵神樹上,抬手輕輕的摸著樹干,那雙眸子略有些恍惚,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也記不清這棵神樹已經存在了多少年。
無數年來看著樹枝上的太陽和月亮一輪輪的減少和生出,直到此刻徹底不見,這種感覺說不上來。
“可惜了子非。”
他看著眼前神樹,喃喃低語。
南境的戰斗已經進行到了最火熱的時刻,大唐內部同樣如此。
李休仍舊在往回趕著。
一日后南境百姓開始撤往徐州城,沿途所有城鎮的百姓全都棄城而出向著兩側行走散去,他們的人數太多,不能一股腦的全去徐州城,要去往兩側躲避兵鋒,而荒人為了盡快破城只會馬不停蹄的進攻,并不會分神去追那些往兩側與徐州城截然不同方向的大唐百姓。
三日后去往南境支援的江湖修士依照命令退守徐州城,他們雖然是江湖人,對于撤軍的命令心有不甘,但也知曉在這種時候所有人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服從命令。
所有江湖修士緩緩退去。
五日后,剩余的四十萬南橋邊軍同樣開始撤退,只留下了一座空城和七位宗師強者留下維持護城大陣,拖延著撤退的時間。
北地三率以及陷陣營仍舊留在小南橋故作疑兵,兩日后荒人發現異樣,請二十位宗師一同出手破了護城大陣,斬殺三位唐國五境后開始追擊。
四日后追上南橋邊軍,兵鋒正盛。
平鎮軍和北地三率以及長安親軍還有陷陣營留在后方斷后,隨行的還有五位五境宗師。
一日后,荒人軍隊陣亡七十萬,陰曹修士陣亡九萬,五境宗師陣亡三人。
唐國五位五境盡數身死,平鎮軍全滅,平鎮軍主帥葉梟陣亡。
三千北地三率全軍覆沒,白落提,英宋,豐和陣亡。
陷陣營死戰不退,全軍覆滅,孫勝陣亡。
荒人停止腳步,長安親軍收斂友軍尸骨擺在一起,而后重新殺進了敵營當中,長安親軍全滅,統帥李泗陣亡。
荒人駐足三日整理尸骨表達尊敬,而后繼續兵法徐州城。
在這期間,唐人,沒有一人后退一步,廣闊的土地上灑滿了火紅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