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百官與國師府等人全部都聚集在東宮之內守護著太子殿下的安危,作為大唐群臣當中的另外一個支柱太尉齊秦卻龜縮家中沒有出現,更是沒有半點聲音發出,仿佛是看不到如今長安城里的異變一般。
說來也對,他是皇后的支持者,如今皇后勾結外賊,如果說這位當朝太尉并不知情的話恐怕沒人相信,他現在之所以待在府中恐怕就是為了明哲保身,從表面上與這件事情撇清干系,淡化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仇恨,方便日后復出和皇后唱內外雙簧。
長安城內談不上人心惶惶,只能算是同仇敵愾,唐人很傲氣,天子腳下的唐人就更加傲氣,他們雖然不知道宮墻里的茍且,但是從京城里流露出來的傳言當中也能夠明辨一二。
讀書人們堵在皇城門口破口大罵妖后誤國,說書人也是在各個茶樓話鋪等地方將妖后做過的惡事一連做成了十二集,日日夜夜循環的講著。
百姓們聽的義憤填膺,破口大罵。
無數人自發的堵在了皇城前頭,要讓妖后自縊天下,免得污了我大唐氣節。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但長安城里的水顯然還掀不翻皇后這條大船,她甚至并不在乎皇城外的叫罵,對于外界發生的事情置若罔聞。
后宮,鳳儀殿內。
皇后坐在上方,吳王李文宣坐在下頭喝著酒。
“母后如此做,為何?”
李文宣的臉上帶著醉意,他醉的并不深,且清醒著。
皇后坐在上位,淡淡道:“宣兒且安心等候即可,等處理了太子等人之后,母后自然會著手解決唐國內亂的事情。”
李文宣穿著一身白袍,滿頭黑發搭在肩上,散在身后,他光著腳站了起來,宛若一個狂生。
“解決?敢問母后可有解決之法?”
皇后看著他,微嘲道:“知白自以為算計了本宮,殊不知這一切都在本宮的算計當中,北地有梁文在自可無憂,所以荒人與陰曹會將重心放在南境之上,子非會被三先生請入桃林,小南橋一定會被破掉,荒人軍隊會兵臨徐州城。”
“失去了長安城內的布控縱使加上崔崖思徐州城最多也不過只能堅持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而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足夠本宮做完一切想做的事情。”
皇后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的雙手負在腰后,抬頭目視著窗外,那雙眸子當中沒有任何波動,仿佛外界所發生的一切亂局,一切大廈將傾的前兆在她眼中都算不得什么一般。
“東宮之內最多還能堅持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后我會聯合雪國和陰曹的人闖進東宮殺了李弦一,然后在利用護城大陣清除雪國和陰曹的人,將長安城徹底掌握在手中,到了那個時候便可以解除護城大陣,然后由你擬旨發往唐國各地調兵遣將,憑借大唐的力量只要沒有了內亂之憂,想要打退荒人算不得什么難事。”
李文宣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這算什么?驅狼吞虎,漁翁得利嗎?
“太子亡故,父皇閉死關不出,那么整個唐國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就只有我也只能是我,所以無論之前發生過什么事情,無論百官們的想法如何,哪怕他們再不愿意最后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我這個皇帝,孩兒說的對嗎?”
皇后平靜道:“所以這件事你從始至終都不能插手,所有的惡名都由母后一人承擔便可。”
李文宣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對著皇后行了一個大禮,長揖及地:“母后果然好計策,此舉不僅肅清了政敵,更能夠奠定孩兒的地位,同時也能夠讓整個唐國煥發一新,宣告了孩兒承繼大統的正名。”
皇后低頭俯視著他,李文宣將頭低的更深。
皇后開口道:“無論是文才武略你皆不遜色李弦一,而本宮是皇后,這皇位就該你來做,奪嫡的道路上總是充斥著血腥,如果不是因為李休的突然出現導致百官們開始朝著李弦一那頭傾斜,本宮也不會出此下策。”
“你且放心,最遲用不了一個月本宮就會解決掉這次事情,而你只需要事后出來安撫人心即可,這次的謀劃對于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