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先生目光注視著他,開口說道。
蘇聲晚點了點頭,并不知道他想說什么,于是便沒有說話。
二先生繼續道:“現在看來你要比我早些。”
從無到有,從有到無,二者看似不一樣實則卻是想通的。
當年混沌未分,從無到有創造除了修行功法,大道萬千。
如今體系成型,花團錦簇,那就要從有到無創造出新的東西。
二者的共同點自然都是創造,去造就以往沒有過的東西,蘇聲晚稱之為畫道大成,二先生卻知曉這本就是通往更高的道路。
而蘇聲晚已經開始在上面行走,并且走的十分順暢。
二人并不吝嗇于對彼此的夸贊。
蘇聲晚行了一禮說了聲感謝。
二先生搖了搖頭說這是應該的。
他看著蘇聲晚,沉默了會兒繼續說道:“我很想與你繼續戰斗下去,就這么直到一方身死,但這件事關系太大,并不只有你我,所以你我之間的事情還是要讓別人插手。”
蘇聲晚知道他話里的意思,那是要讓荒人七位宗師也來插手的意思。
他并沒有感到恐懼,聞言后只是笑了笑然后說道:“讓人插手,就意味著你沒有必勝我的把握,你的心已經如同這天上的巨網一般出現了裂痕,你不如我。”
他不如他。
這是二人交手這么長時間以來蘇聲晚第一次以如此肯定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二先生沉默了會兒,然后說道:“如果不是此事關乎太大,我未必會輸。”
蘇聲晚微笑道:“這就是你不如我的地方,大唐與荒人在這一刻都是命懸一線,我可以不顧所有將自己投入到這場戰斗當中,享受這場生死,我不會去擔心失敗后的事情,因為我相信最后贏的一定會是我。”
“而你的牽掛太多,這一次的荒人將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投入到了這一場的生死當中,所以你不能輸,你會用盡一切辦法獲得勝利,你怕輸。”
“而恐懼,恰恰就是失敗的開始。”
二先生站在那里安靜的聽著,沉默著并未反駁,他知曉蘇聲晚說的有道理,也知曉現在就是這個道理。
他的性子最是中庸,不偏不倚,無欲無求,對所有事情的**都不高,但卻會為情感所累,他師父在乎荒人,他的師兄弟們在乎荒人。
他便也在乎。
在乎就意味著無法失去,無法失去就意味著不能輸。
看著他沉默著并不開口,蘇聲晚抬頭看著天山縱橫的刀光輕聲道:“每個人在面臨生死的時候都會有所選擇,我相信不止我們唐人能夠慨然赴死,你也可以,但你心有牽掛,那就做不到慨然赴死。”
二先生想了想,然后道:“話雖如此,但正如你所說,這是我所在意并且牽掛的東西,為了它而退讓或許會讓我不如你,但卻不會讓我的心產生裂痕,而更重要的是一旦他們幾人插手,你要打算如何贏我呢?”
他看了看下方駐足而立的七位荒人宗師,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