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去全部都是很熟悉的面孔。
首輔大相楊飛鴻,御史中丞丁儀竟然也在。
還有左衛率將軍楊學平,國師陳彥彥,國師府顏回,許子冀等人都在此地。
太子并沒有躺在床上,而是面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他身上的血脈被剝離,修為盡廢,如今雖然死不掉,但身子骨縱使是與一名普通人相比較起來都是略遜一籌。
吳王推開了門,眾人抬頭看去。
而后全部都是目光一凝,凝視著他的身影,并未說話。
太子抬頭看了一眼,旋即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復著呼吸。
“你還沒死。”
吳王看著他,開口說道
這話很不禮貌,讓楊學平的面色瞬間就冷了下來,他忍不住往前邁了一步,開口打算呵斥。
李文宣卻抬頭看向了他:“閉嘴。”
楊學平陰沉著臉,卻終究沒有開口反駁。
太子并不在意吳王的態度,放下茶杯后說道:“我有想過你會來,但只想了一瞬。”
李文宣問道:“為何只想了一瞬?”
李弦一沉默了會兒說道:“因為你距離那個位子很近。”
現在用很近來形容已經并不貼切了,用觸手可及來形容才最合適,只要吳王愿意,他現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待在自己的府邸當中安靜等候,不出一日就會有人過去請他繼承皇位,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他們兩個為那個位置爭斗了很多年。
李文宣并沒有反駁他的話,而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走到了他的面前站下,低頭俯視著他說道:“我的確離那個位子很近,這么多年來最近的一次。”
二人面對面,其余人都沒有插話,就連陳彥彥也沒有開口。
熱氣順著茶杯往上升起,門外忽然有風吹進來。
散在背后的長發輕輕揚起,李文宣淡淡道:“我有些話要和太子說,請你們先出去。”
楊飛鴻眉頭一皺,楊學平目光死死的盯著李文宣,防止他做出什么危害太子的舉動出來。
看到眾人沒有動作,吳王的眉頭也是一皺,冷聲道:“出去。”
丁儀坐在輪椅上:“陳彥彥,推我出去。”
陳彥彥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后起身推著丁儀離開了宮殿之內,顏回與許子冀自然也跟了出去。
其余人也是紛紛離開,楊飛鴻嘆了口氣,拉著楊學平也走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了吳王與太子二人。
他們面對面,誰都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