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走了幾步之后忽然問道:“以后的你,打算如何?”
許驕人笑了笑,回答道:“老道士說過,武當的人會看著這些門,我現在也在武當。”
李休聽懂了他的意思,這是他也會看著這些門的意思,而且一個謀劃人間的人,又怎么會不想看到最后的結果呢?
所以許驕人也會盡最大程度幫助籠子里的這些鳥兒去飛出去,他也想要看看這些鳥兒究竟能飛多遠。
這個答案并不出人意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許驕人對于籠中的鳥兒會不會死并不關心,他所關心的就只是自己的計劃最終會達到什么樣的程度。
李休并沒有在說話,邁步走下了山崖之巔,朝著山下走了過去。
二人之間的談話并不需要去特意轉告給裴子云又或者鐘九陵,因為在許驕人身上發生的一切都瞞不過老道士的耳朵,對于他們之間的交談,老道士自然也是聽的清清楚楚,但他卻沒有出現,也沒有阻攔,這就證明了他所抱著的是和李休一樣的打算。裴子云沒有再出現,王知唯始終坐在天上,李休去了半山腰與陳知墨還有青鸞匯合到了一起,然后便下了山。
小道童趴在仙鶴的背上一路往下送著他們幾人離去,然后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半山腰。
站在徐盈秀的墳前發著呆,許久之后抬頭看向了王知唯,看到小師叔仍舊是那副模樣后失望的嘟了嘟嘴巴,跑到湖里揪著仙鶴的翅膀生著悶氣。
鐘良就等在山下,站在那真言石碑之下,九字真言乃是武當山上的至高武學,這么多年來就只有裴子云領悟成功。
在看到李休三人下山之后鐘良便走了過來,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他沒有感悟出任何東西。
李休只是看了一眼九字真言石碑,并沒有前去嘗試,即便那是世上一等一的殺伐之術,因為他修的是劍道,無論是后來覺醒的命魂還是魔種所帶來的增幅對于他來說都是能夠增幅劍道的手段。
關于許驕人的謀劃李休并沒有說出來,因為到了如今已經沒有了說出口的必要。
陳知墨看著鐘良開口問道:“聽雪樓來人了嗎?”
鐘良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玉簡遞了過去,說道:“昨日聽雪樓弟子前來送消息,都在這玉簡當中。”
李休伸手接過貼在額頭上,然后遞給了陳知墨。
陳知墨看過之后還給了鐘良,然后鐘良也看了一遍便將玉簡捏碎。
倒不是不給青鸞看,而是青鸞對這方面并不感興趣。
看過上面的信息之后,三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有著喜色。
聽雪樓所送過來的消息內容很全面,自從之前紅衣衛去往了徐州城后,再加上陳先生等眾多五境宗師相繼趕去,配合上梁小刀完美調動防守,可以說已經失了士氣的荒人軍隊已經沒有了破城的可能。
就那般僵持了十日之后,唐國一方又有數位宗師趕到了徐州城,分別是聽雪樓樓主柳然,聽雪樓衛二爺,傾天策諸葛十三,荒州皇甫理,葉開,還有棋魔。
信息當中并沒有提到小白龍,想來是直接回到了書院后山偷起了懶。
柳然等人的加入為荒人和陰曹一方的五境帶來了極大的壓力,在力戰不敵之后便有了撤退的打算,而就在想要撤退還未曾撤退的時候,晉城太守崔崖思依岐山郡還有四九城安荊城等地的援軍陸續趕到,徐州城不再是一味地防守,反而是吹起了反攻的號角,開始主動攻伐了起來。
面對著增援而來的唐軍精銳,荒人根本就無法有效抵擋,尤其是還有如同殺神一般的紅衣衛行走在最前頭。
荒人大軍潰敗,三十幾位五境宗師被斬三分之一,余者還在繼續逃亡。
正在原來返回南雪原的路上竟然又遇到了唐國宗師,正是陳落,蘇聲晚,白玉湯和呂輕侯等人,幾人的實力本就強大無比,再加上陳臨辭的救治這一路上的實力也恢復了個七七八八,竟是硬生生截住了逃竄而來的二十位五境宗師,陳落的刀在他們的身前斬出了一條溝壑,竟是無人敢向前一步。
蘇聲晚腳踏墨海,凝聚畫中世界,撒豆成兵憑空生出了十萬大軍攔住了荒人軍士逃竄的去路。
配合著追趕而來的唐軍在小南橋前斬開了一場堪稱驚天的殺戮。
這一戰的慘烈程度很難形容,并不亞于徐州城前的尸山血海,六百余萬荒人被當場斬殺半數,在往南雪原逃竄的路上再次被斬殺百萬。
唐軍一路縱馬不停追殺,到最后逃到雪原深處僥幸逃得一命的荒人就只剩下了不到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