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過得很安靜,窗前的兩個人相互對坐,許久都沒有說話。
翌日的太陽剛剛出現,梁小刀便起身離開了楊柳里,走出了舊三巷。
此去荒州的路程很遠,他攜帶著圣旨一個人行走并不安全,所以需要先去一趟書院。
書院這幾天陸續回來了一些人,有幾個是從前沒有見過的面孔,蘇聲晚也已經回來了,他身上的傷勢未曾痊愈,在回來的第一天便直接去了梁秋的院子里,直到現在再也沒有出來過。
為此胡須教習酩酊大醉了好幾個夜晚,整日的魂不守舍。
其實不單單只是胡須教習,在蘇聲晚走進那間院子之后,書院當中不知道有多少的教習和弟子在往來莊里喝了不少酒。
梁秋覺得很開心,性子溫婉的她臉上所斬放出來的笑容顯得更加迷人。
梁小刀走進了梅嶺,站在了書院門前,抬手輕輕的敲了敲。
片刻后鐘良將門打開,將他迎了進去。
他原本是陪著李休在武當山的,后來李休和陳知墨幾人決定去荒州,鐘良并沒有隨同一起,而是回到了書院。
去荒州要做的事情很重要,他并不能幫到什么,便也就沒有去。
“你怎么來了?”
進門之后,鐘良開口問道。
梁小刀緊了緊肩上的披風,正色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怎能沉溺于溫柔鄉內?”
鐘良撇了撇嘴,道:“說實話。”
梁小刀嘿嘿一笑,解釋道:“陛下讓我去荒州給李休送一件東西,我來書院想找位先生與我一同前去。”
鐘良想了想,說道:“蘇先生前幾天剛剛回來,如今還留在院內沒有離去,以他的實力如果肯隨你一同前去,可保一路無憂。”
梁小刀聞言腳步一頓,上下打量著鐘良,說道:“枉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拿我當火鍋,蘇先生從南雪原死里逃生,好不容易回來與梁秋聚在一起,現在不說是如膠似漆也差不太多,我要是現在過去邀他與我去荒州,別說是殺伐果斷的蘇先生,即便是性子溫婉的梁秋都會將我趕出來。”
鐘良驚訝道:“想不到你雖然人在長安,但是消息還是蠻靈通的。”
“去你大爺的。”
二人邊走邊斗嘴,路上梁小刀也遇見了陳思寧和齊元彬二人,多年不見往日的種種再度浮現眼前,三人都是笑了笑。
陳思寧雖然出身寒門,但天賦很好,如今也已經踏足了三境,如此修行速度可以說是十分迅捷了。
齊元彬也是如此,以前相互看不上眼的二人如今也會偶爾走到一起。
閑聊告別之后,鐘良引著梁小刀去尋了陳先生。
陳先生此刻正坐在后山的那方小塘一側,手持魚竿安靜的釣著魚。
如今書院回來了幾位五境教習,梁小刀想要請人一路護持,自然要先來找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