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站在山腳下抬頭看著這座高山,但從外表看上去的話并不能看到任何天道禁錮的痕跡,他嘗試著朝山上行走,百步之后當他想要踏上那層臺階的時候,能夠無比清晰的感受到在自己的身前存在著一道透明的墻壁,談不上堅硬,卻足夠堅韌,伸出手掌放在上面可以將這面墻輕輕地往前推動,但無論是如何用力,這面墻就是不會破開,在推動到了一定距離之后就會有強大的反震之力傳來,將他的身體隔絕在外。
山腳下發生的事情瞬間便引起了山內人的注意,面前的天空泛起波紋,兩個人出現在了他們的對面。
那是一個頭發半黑半灰的年輕人和一個身材枯瘦面容像是隱匿在暗影當中的老者。
他們出現在了無形的墻壁之后,抬頭看著李休等人。
自從二十幾年前劉先生現身引得荒州之上的宗派再度來這里聚集之后,不算葉修的話,如今的典獄司已經二十幾年沒有來過新人了。
何況還是眼前這個男人。
身材枯瘦的老者半躬著身體站在后方。
那個頭發半黑半灰的年輕人目光平靜的環視著李休等人。
葉修上前對著墻壁之后的二人躬身行禮:“掌教,石長老!”
李休沒見過典獄司的掌教,怎么也想不到這位傳說中的五大派掌門人,竟然是如此年輕的模樣。
當然,他知曉這只是看起來年輕,他雖然沒見過典獄司的掌教,卻知道他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花閑。
這名字聽起來像是一個快意恩仇流連花叢的少年俠客,怎么也不像是五大派中最嚴肅的典獄司的掌教,只是名字這東西從來不是看它的本身,更多的還是要看叫這個名字的人為這個名字所賦予的意義。
典獄司掌教對著葉修點了點頭,輕聲道:“你師父死了,很可惜。”
劉先生曾是典獄司的人,而且是其中很出色的人,就這么死了當然很可惜。
葉修的神情微微一暗,沒有說話。
典獄司掌教花閑將目光放到了他身側的邱小離身上,平淡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意,問道:“想來你就是邱小離了。”
這話雖然是在詢問,但卻是十分肯定的語氣。
邱小離往前邁了一步,對著這位長輩行了一禮,面色微微有些發紅,卻又覺得有些愧疚,畢竟劉先生是因為她的事情戰死在了帝族當中,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典獄司也是因為她的事情而被天道提前了禁錮時間。
花閑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對著她點了點頭,然后又將目光放到了蘇子瑜的身上,問道:“靈兒近來可好?”
蘇子瑜不敢怠慢,回了一禮認真回答道:“掌教時常提起您,總想著要來見上一面。”
花閑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這位典獄司掌教臉上的笑容要比李休想象中的更多,一個執掌刑罰審判的宗門當中的掌教竟然是個如此愛笑的人。
雖然之下這兩者之間并沒有什么直接關系,但總歸覺得有些新奇。
花閑所看著蘇子瑜,說道:“嚴靈兒會想起我?”
他的笑容在這一刻變得有些諷刺,微嘲道:“那個女人恐怕整日里想的最多的就是長安城里的那個男人。”
蘇子瑜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