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閑忽然想到了什么,對著他說道:“葉修還是不愿意做典獄司的掌教?”
李休愣了一下,旋即說道:“他的性子如此。”
花閑微笑道:“我就知道,不過時間還很長,他總會慢慢接受。”
李休點了點頭:“這倒是。”
二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花閑忽然抬手輕輕地揮了揮,一道淡紫色的光圈將葉開的身體罩在其中,隔絕在外。
他偏頭看著李休問道:“你覺得葉開如何?”
李休看了一眼身側這位頭發半黑半灰的年輕掌教,說道:“很不錯。”
花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能從你口中得到很不錯的評價,那一定是特別不錯。”
沉吟了片刻,他忽然問道:“你覺得讓他做典獄司的掌教如何?”
李休挑了挑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啥?”
讓葉開做典獄司的掌教?
要知道葉開可是小玉山的人,這和書院可不是一個性質,讓葉開做了典獄司的掌教,那堂堂的五大派豈不是成了小玉山的分支?
花閑看出了他的想法,說道:“葉開是個很不錯的人,他若是做了典獄司的掌教,自然會以典獄司的事情為先,這一點我不會懷疑。”
葉開的為人自然是值得相信的,但話雖如此,這么做難道就不擔心典獄司內里的反對?
李休沉默了會兒,然后道:“葉開的性情灑脫不羈,未必會愿意坐那個位子。”
花閑說道:“這一點我當然知曉,但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肯花心思的話,總能夠做得到,到時候中間有了葉開作為過渡,等葉修成長起來之后想必也會安然的接手過去。”
李休嘴角扯了扯,沒有再繼續發表意見。
現在的人都喜歡讓外人來做自家宗派的掌教,看來這才是真正的任人唯賢。
李休搖了搖頭,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花閑揮手散去了葉開身周的氣罩,與李休閑聊了幾句之后便離開了院子,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葉開學會了典獄司的刑罰之術,這就是開始,日后早晚會做典獄司的掌教。
李休并沒有急著離去,安靜的在院落當中站著,他偏頭看向了屋內,一道倩影正安靜的坐在窗前,做著女紅,像是在刺繡。
蘇子瑜飯后回來拜見之后便回到了李休等人的小院里,年輕人聚集在一起,才是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葉開盤膝坐在外面,那么屋內的人自然便是小玉山的掌教,嚴靈兒。
也就是二叔李安之的相好。
花閑的話瞞過了葉開的耳朵,卻沒有避諱嚴靈兒,當著小玉山掌教的面前揚言要將小玉山內最優秀的五境宗師挖去典獄司做掌教,而屋內的人卻什么話都沒說。
想著之前在典獄司之時蘇子瑜和花閑之間的交談,李休在心中感慨了一番這些上一代的恩怨情仇,看來花閑和嚴靈兒之間也有一些情愫存在,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二叔在其中充當的角色如何。
花閑喜歡嚴靈兒,嚴靈兒喜歡李安之。
李安之娶了齊柳,心里是不是也在牽掛著嚴靈兒?
輕輕地甩了甩腦袋,將這些有的沒的甩了出去,他站在月色下,安靜的等候著。
直到一個時辰之后,盤膝坐在地上的葉開睜開了眸子,站起了身子。
李休對著他行了一禮,問道:“恭喜前輩掌握了典獄司的刑罰之力。”
擁有刑罰之力便等于擁有了審判不平的能力,當初在帝族之上發生的那一幕,如今還深深地烙印在李休的腦海里,典獄司的刑罰之力過于強大,怪不得能夠引得天道禁錮。
葉開的眸中掠過了一道電光,身上的氣息雖然沒有外露,但是卻給人一種更為強大的感受。
“典獄司的刑罰之力獨步天下,只是很可惜,短時間內沒有動手的機會。”
葉開的聲音當中有著遺憾之色,手握利劍卻不能與人交手,這的確是一件十分遺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