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長相很普通,長發披散在身上,那雙眼如同星光般囧囧有神,整個人看起來給人一種十分特別的感覺,尤其是那身淡青色的衣衫,看起來好像是洗了無數次一樣,有些發白。
小琉璃呆了一瞬,剛要開口詢問便聽見李休率先說了話。
“坐。”
他拿出了第二把長椅擺在了自己的身側。
青衫男子點了點頭,走過來徑直躺下。
“你的氣息弱了不少。”
李休輕聲說道。
青衫男子嗯了一聲:“殺了一些人,用了些力氣。”
“當初知曉你上來的時候,我并不意外,只是有些生氣。”
“很多人都會生氣。”
李休沉默了一瞬,看著他道:“子非不知去向,薛紅衣去了青山養傷,蕭泊如早就飛升,就連你也走了,我很沒意思。”
他的沒意思自然不是無聊的意思,而是真的沒意思。
在人間他能夠真正發自肺腑尊重的人就這么幾個,全都走了,他又該如何呢?
陳落沒有說話,只是躺在長椅上曬著太陽,聽著風聲,他的眉宇之間帶著疲倦,有些傷神,看得出,這些日子他過得很不舒服。
“花白發呢?”
“死了。”
李休目光微凝,愈發沉默下來。
直到太陽漸漸西斜,他方才開口再度說道:“過些日子,你隨我回去。”
陳落還是沒有說話。
對于花白發來說,他是唯一的朋友,現在花白發死了,他總要多殺一些人,就這么回去,不行。
李休定定的看著他,看著這個讓自己很尊敬的人,認真道:“只用一把刀,是沒辦法和全世界講道理的,隨我回去,用整個世界的刀去講道理,那才能講得清楚。”
陳落輕聲道:“我留在這里,一樣能夠講道理。”
他當初之所以來到仙界,就是因為不平,因為一口氣。
憑什么整個人間的擔子全部都壓在李休的肩上?
憑什么人間就一直要被動的等著仙界的攻伐?這很沒道理。
所以他要去講道理。
因為不公。
李休道:“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么事?”
“我要去救春風出來。”
陳落挑了挑眉,起身看著他。
當日醉春風跨過那些門戶的時候他自然也感受到了,只是相隔太過遙遠,無法在短時間內趕到,直到最后醉春風的氣息徹底消失,他還以為醉春風已經死了。
李休解釋道:“醉春風當日并沒有死,而是被關押進了黑獄當中,現在應該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