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朝東南疾行,衛蓉娘和段文煥衣袖飄飄,一步跨出丈許,飄飄若仙,魏十七沒學過這種趕路的法門,只得潑開雙腿緊隨其后,姿勢雖然笨拙,速度卻不慢。
無移時工夫,三人來到火光隱滅的密林中,卻見一個方臉壯漢倒在地上,四肢扭曲,彎折成詭異的形狀,胸口衣衫被火焰焚盡,露出焦臭的胸膛,四下里一片焦黑,草木俱毀,另一名陰柔男子一腳踏在他胯間,冷冷逼問著什么,似乎極不滿意。
段文煥義憤填膺,喝斥道:“閣下何人,為何在昆侖動粗?”
那陰柔男子腳尖一diandian用力碾下去,方臉壯漢疼得厲聲慘叫,他卻不為所動。
段文煥忍無可忍,長劍出鞘,“裝聾作啞,問你話呢!”
那陰柔男子回頭望了一眼,根本不理睬段文煥,盯著衛蓉娘咧嘴一笑,道:“xiao娘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乖乖的只當沒看見,免得惹禍上身。”他精擅相人之數,一眼便看出三人中數那女子修為最高,另二人落后半步,執晚輩禮。
衛蓉娘不緊不慢道:“中原的修士膽敢越過蠻骨森林,冒天下之大不韙,未免太過xiao覷我昆侖了。”
那陰柔男子沉默片刻,語氣帶上了幾分客氣,“太一宗追捕云牙宗余孽,事出有因,并非有意冒犯。敢問尊駕可是昆侖門下?”
魏十七心中一動,他聽荀冶提起過,獸皮殘片上的功法,是云牙宗的嘯月功,瞧那方臉壯漢的模樣,身形魁梧,肌肉虬結,分明是修煉過煉體的功法。
衛蓉娘道:“留下此人,速速退出昆侖,不追究你擅入之罪。”
“……當年太一宗與昆侖派以蠻骨森林為界,互不相犯,尊駕若是昆侖弟子,自當另説,若不是昆侖弟子,有何資格插手太一宗的事?”
段文煥一彈手中斷龍劍,道:“云牙宗也好,太一宗也好,進了昆侖,就要守昆侖的規矩,你若不退,那就留下來吧!”
那陰柔男子心中有數,嘿嘿笑道:“原來你們不是昆侖弟子,扯虎皮拉大旗,唬弄得住誰!”他放肆地打量了衛蓉娘幾眼,頗有猥褻之色。
衛蓉娘垂下眼簾,道:“那就動手吧,文煥,你去領教一下太一宗的符修。”
段文煥答應一聲,挺劍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