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天衛道:“子介,掌門下了一步好棋,今日的仙都已經不同于以往了,鉤鐮宗貶入仙都,他們的實力一下子躍居旁支七派之首,連瀝陽、少陵都要甘拜下風,想動他們,恐怕已經錯過最好的時機了。”
秦子介哼了一聲,道:“區區鉤鐮宗,我還沒有放在心上,關鍵是掌門的意思。那個魏十七,讓人看不透。掌教如此看重他,可有什么內幕?”
樸天衛知道他謀劃多年,不甘心就此收手,笑著搖搖頭道:“這個就不清楚了,掌門深謀遠慮,他的打算,豈是你我能夠猜到的。”
秦子介悶悶不樂,又喝了一杯酒,嘀咕道:“我聽説那魏十七進了無涯觀,掌門對他青眼相看,遣了清明和余瑤二人照料他,余瑤倒也罷了,明擺著就是一個侍妾,清明卻是服侍掌門的道童,這件事總讓人覺得蹊蹺,心里沒底。”
“掌門這樣看重他,也未必是什么好事,阮靜,姜永壽,潘云,現在又多了魏十七,你看他們風光一時,又豈能風光一世!倒是你,師弟,要看清大勢,該放手時還得放手。”
秦子介臉色一僵,默默無語。
“旁支七派的布局,暫時先停下來吧,仙都那邊,聽説你還布了兩條暗線?”
“是,周戟暗中聯絡鎮海關的驃騎將軍許長生,通過鄧元通的關系,安插人手混入仙都,另外,仙云峰本來就有我們的人,姓侯,潛伏在外門很多年了,一直沒有動用。”
“鎮海關那邊讓他們都停手,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埋在仙都的釘子,想辦法都撤出來,宋韞是個精明人,瞞不過她的。”
“是。”宗主發了話,秦子介有再多的不情愿,也得照辦。
樸天衛沉吟片刻,道:“我想見那年輕人一面,看看他到底是怎樣的人,你找個機會,幫我把他約過來。”
“嘿,就怕他不敢來。”
樸天衛微微一笑,道:“此事能成最好,不成也無妨,其實我只是好奇,見與不見,并無太大差別。來,再喝杯酒,對了,最近新得了一件稀罕的東西——”
他從袖中摸出一座尺許高的xiao屏風,輕輕放在石桌上,屈指一彈,仙樂之聲頓時響起,秦子介定睛看去,只見屏風共四扇,每扇繪有兩名美貌女樂,或坐或立,吹奏笙、簫、箏、笛、琴、瑟、琵琶、箜篌,靡靡揚揚,勾人心魂。
一名彈琵琶的女樂曼聲唱道:“明月清風,良宵會同。星河易翻,歡娛不終。綠樽翠杓,為君斟酌。今夕不飲,何時歡樂?”
“果然是好東西!”秦子介喝著九轉紫蘿酒,腹中一陣陣發熱,漸有了幾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