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眉頭皺得快要打結。毒劍宗宗主石鐵鐘在他耳邊輕聲嘀咕了一句:“事情辦砸了?”
張重華苦笑道:“出大亂子了。”
“接天嶺能出什么大亂子?”
“一言難盡——”張重華欲言又止,長長嘆了口氣。他命xiao白、江行山、俞右桓、魏十七四人候在殿外,一拂衣袖,心急火燎追著邢越踏進二相殿。
清明最后一個來到殿前,蹦蹦跳跳,渾不當回事,他看了看魏十七,笑嘻嘻跟他打個招呼,擠眼道:“才去了幾天就回來,真無趣,有機會也不在山下多玩幾天!”
魏十七也不接他的話茬,笑笑道:“多謝!”
清明怔了一下,擺擺手,自顧自跑進了二相殿。
二相殿中,邢越居中而坐,臉色凝重,張重華匆匆而返,敲響云板,顯然是發生了意外。接天嶺到底出了什么幺蛾子,連張重華張重陽聯手都鎮不住!
張重華定了定心神,見過諸位長老宗主,開口將接天嶺之變説了一遍,空曠的大殿內,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聲音,嗡嗡回蕩。
邢越待他説完,道:“天狼本體逃出闔天陣圖,你自忖不敵,便回來求援,是這么回事吧?”
張重華臉上火辣辣的臊,強撐著不動聲色,邢越只是説了句實話,倒沒有嘲笑他的意思,在這二相殿中,有資格嘲笑他的人,不超過一掌之數。
“樸宗主,你怎么看?”
樸天衛道:“郭奎故意留下一縷精血,暗中施展返魂秘術,將魂魄藏在一旁,引誘張宗主作傾力一擊,削弱闔天陣圖,天狼本體趁機沖破禁制,與魂魄合一。此人了不起,見張宗主催動星力滅殺青牛,就窺破關節,著手布局,張宗主輸得不冤。”
邢越diandian頭,道:“樸宗主説的極是,既然那郭奎已奪回天狼本體,就煩勞宗主走一趟,取其性命,以免貽禍昆侖。”北漠天狼,乃是與首窮天狐齊名的天妖,遁術天下無雙,也只有樸天衛親自出手,才有把握將其滅殺。
樸天衛尚未開口,清明便迫不及待跳了出來,舉著胳膊嚷道:“我去!我去我去!”
邢越皺起眉頭,正待安撫幾句,婉言勸阻,只聽樸天衛道:“也好,你去就你去!”
清明歡呼一聲,叫道:“讓魏十七帶路,我走了!”説著,他撒開腿跑出二相殿,旁若無人,根本沒把一干長老宗主放在心上。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瞅瞅樸天衛,再瞅瞅邢越,總覺得這事透著幾分説不清道不明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