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佑皺起眉頭,果然,陽鎖穿體而過,窮奇的身軀化作虛影,漸漸消退
這是陽鎖第一次無功而返。
卞慈如老僧入定,只管垂下眼簾,全力以赴催動同心功,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陰’陽二鎖合擊,其實由三人共同驅使,三人中,尤以卞慈最弱,窮奇隱隱感受到巴蛇和睚眥的氣息,心存警惕,但對卞慈,卻毫無顧忌。當下它施展雷遁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到卞慈身后,雙爪狠狠探出,直‘欲’將對手撕成碎片。
一旦催動同心功,卞慈卞雅便如泥塑木雕,毫無自保之力,這是‘陰’陽二鎖合擊最致命的弱點。好在魏十七早有警覺,不待窮奇現形,將雙肩一晃,形同鬼魅,閃到卞慈身后,雙拳齊出,與窮奇硬拼一記。
毫無取巧的硬碰硬,窮奇身軀如山,力大無窮,卻擊不退魏十七,它雙翅一展,倏地退入虛空,恰好躲過電‘射’而至的山河元氣鎖。
魏十七雙足沒入山崖間,渾身骨骼如炒豆般‘亂’響,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雙眸亮如晨星。他強自按捺下放手一搏的念頭,守在卞慈卞雅身旁,‘胸’中熱血沸騰,躍躍‘欲’試。
楚天佑搖搖頭,五行遁術,再加上風遁雷遁,并稱“七遁”,七遁中,土遁木遁水遁最為常見,風遁雷遁需以雙翅驅動,為妖族特有,窮奇的雷遁術別具一格,天下無雙,雷鳴一聲,身軀往往數度變幻,卞慈催動山河元氣鎖也趕不上。
他咳嗽一聲,道:“陽鎖攻,‘陰’鎖守。”
魏十七聞言一怔,心知自己應對有誤,有山河元氣鎖在,根本無須與窮奇硬拼。他心念微動,‘陰’鎖圍繞三人緩緩游動,劃出一個個圓圈,或緊或松,或長或扁,速度漸快,轉眼窮奇已無法近身,只能在外圍游弋。
至此,戰局陷入僵持,壓力全在卞慈身上。
如此頻繁地催動雷遁術,負擔極大,饒是窮奇強悍絕倫,也撐不了太久。眼看著陽鎖頻頻出擊,越追越近,窮奇為雷火劫云所困,無處逃生,僵持片刻后,雙翅略緩了一緩,陽鎖如影隨形,趁機鉆入它體內。
窮奇終于‘露’出驚恐之‘色’。
‘陰’鎖驟停,凝滯在空中,魏十七輕輕一指,魚口之中,藏雪劍丸吞吐不定,放出一縷細弱無物的游絲,飄飄悠悠拋向天際,與鑰牡飛天梭連在一處,陽鎖逐寸穿過窮奇的經絡竅‘穴’,將游絲留于體內,制住要害。
窮奇哀鳴一聲,雙目圓瞪,嚼碎半截舌尖,噴出滿口鮮血,不惜透支壽元,燃燒‘性’命,連續七次催動雷遁術,層層疊加,將碩大的身軀當作攻伐的利器,疾沖而下,一頭撞向卞慈。
‘陰’鎖猛地一掙,游絲繃緊,雷遁術強行中斷,窮奇渾身綻開無數傷口,深及肺腑,‘交’錯,血‘肉’紛飛,陽鎖趁機從它尻尾間飛出,兩相合力,源源不斷‘抽’取‘精’血妖元。
楚天佑待要阻止,已經遲了一步,游絲顫動,窮奇的身軀急速干癟下去,皮囊懸于空中,晃晃悠悠,如同一只風箏。
雷火劫云醞釀多時,終于失去控制,赤紅的雷火從天而降,陽鎖將飛天梭含入魚口中,輕輕巧巧躲過,飛回卞雅眉心之中。
窮奇的尸身從天而降,癱倒在楚天佑腳邊,生機斷絕,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