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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連濤山分手,成厚投京師而去,魏十七和阮靜驅如意飛舟,一路向西,飛往昆侖山流石峰。
高天流云,罡風肆虐,飛舟破空而去,不受其擾。阮靜雙手抱膝坐在舟中,臉頰擱在膝蓋上,歪著頭看他,目光炯炯,似乎在説,“我看穿你了,你來問我呀!”
魏十七咳嗽了一聲,道:“躲在外面聽壁角,都聽見了?”
“嗯,都聽見了。”阮靜嘴角噙著笑意,無辜地眨眨眼。
“這個習慣不好,要改。”
這么説顯然是在逗她玩,阮靜笑了起來,她拉拉耳朵,道:“我已經走得夠遠了,耳朵尖,聲音一個勁鉆進來,想不聽都不成。嘖,那些齷齪事,平白污了我的耳朵!”
還污了幼xiao的心靈呢!魏十七心中嘀咕一句,道:“為了活下去,總要付出代價的,你我并非純粹的人身,一年半載不吃不喝,還熬得住,換作他,就是生死的選擇。”
“如果,我只是説如果,如果我們被困在地下……”話説出口,阮靜就后悔了,她知道這樣的假設毫無意義,只會傷害彼此的感情。
魏十七沉默片刻,道:“只要足夠強大,就能解決問題。”
“咦?”
“足夠強大,就不會被困,足夠強大,即使被困,也能毫發無損地脫身。”
阮靜松了口氣,隱隱又覺得失落,這不是她希望聽到的答案,但比起違心,她更厭惡欺騙,因為她知道,換做是自己,也不會輕易把“同生共死”説出口。她做不到啊……
魏十七摸摸她的臉,“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這一句話如暮鼓晨鐘,填補了阮靜心中的缺失,對給予她生命的天狐阮青,她懷有復雜的感情,愛意,敬意,歉意,敵意,怯意,糅雜在一起,百般滋味,無從分辨。自襁褓之中分別后,母女二人素未謀面,她常常想,如果有一天,她們終于能聚首,又該怎樣面對。現在她知道了,愛恨情仇,世間的一切羈絆,只要“相忘于江湖”,就好。
阮靜鼻子有些發酸,抓住他的一根手指,有意岔開了話題,“人間事人間了,許長生興兵作亂,你為什么要插手?”
魏十七笑笑,半真半假道:“這種蠅營狗茍的事,説出來污了你的耳朵。”
阮靜心中一動,“我又不是吸風飲露的仙女,蠅營狗茍的事,親手做過,聽聽又何妨,説不定還能幫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