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好奇心起,追問道:“這些人,你覺得誰是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魏十七不置可否,“只要我在,他們只能按規矩行事,誰都不敢逾越,我若不在,就難説了。”
“這么大的基業,千年未有,難道你放得下?不在這里,還能到哪里去?”
魏十七仰頭望向北方,彤云密布,星空如晦,他淡淡道:“你難道不想去上界看看?”
“帶上我一起?”阮靜‘激’動起來,手一顫,把酒潑在席上。
“帶上你,也只有你我能去。”
“……是因為山河元氣鎖的緣故嗎?”
“不錯,只有煉化了山河元氣鎖,鎖住元氣,才能飛升上界,換做旁人的話,抵擋不住時光之力的沖刷,‘肉’身潰敗,無一幸存。”
阮靜念頭轉得極快,“那么傳説中的古修士是怎樣飛升上界的?”
“他們恐怕有不為人知的秘術,這一界早已失傳。”
阮靜心‘潮’起伏,既欣喜,又有些不安,“我們若走了,這里怎么辦?”
“我想把東溟城留給秦貞。”
“……那余瑤呢?”
“她另有安排。”魏十七猶豫了一下,喃喃道,“如果她愿意的話……”
阮靜沉默下來。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酒菜還有,魏十七沒有放縱自己,喝光一壇酒,略有些意思,就此作罷。阮靜要了一壺熱茶,倒一杯給他,熱氣熏蒸,散發著茉莉/‘花’的幽香。
夜‘色’如水,遠處傳來琵琶聲,一個蒼老的聲音唱道:“樹頭‘花’落‘花’開,道上人去人來。朝愁暮愁即老,百年幾度三臺。”
停了片刻,那聲音又唱道:“聞身強健且為,頭白齒落難追。準擬百年千歲,能得幾許多時。”
歌聲冉冉而終,琵琶聲歇,復歸于寂靜,阮靜側耳傾聽,一時間不由癡了。
萬籟俱寂中,二人體內的山河元氣鎖齊齊示警,‘騷’動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