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輕撫她的秀發,心中有幾分了然,微笑道:“溫殿主百密一疏,這八女仙樂屏的舊主調教樂舞,傳授真法,才保得流蘇靈臺一線清明,究其根本,卻在真法。”
一語驚醒夢中人,溫玉卿悵然若失,喃喃道:“不知是何真法?”一瞬間,天庭流傳的諸般真法如走馬燈般掠過腦海,有些了然于胸,有些只聞其名,林林總總,不下百十,單以溫養神魂計,即有一二十種之多。
魏十七道:“天庭久遠,歲月悠長,溫殿主大可逐一嘗試,或可解心中之惑,將傀儡術推向前所未有的大境地。”
溫玉卿回過神來,苦笑道:“妾身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魏十七明知故問道:“溫殿主何出此言?”
溫玉卿道:“三十三天外菩提宮大敵退卻后,諸殿死傷頗重,無以維系,聽聞餐霞宮主削減二殿,只留紫府、五湖、碧落、寶燈、云漿五殿,可有此事?”
“正陽門外一場大戰,巢禪師岳白首袁松鶴先后隕落,故此銀甲殿并入碧落殿,天泉殿并入寶燈殿,云漿殿亦因之易主。”
“王京宮七殿未減,曹宮主行‘以下克上’舊例,以百八十年為期,屆時諸殿供奉輪值,若能熬過天機臺上兵火雷三大劫,可擇一殿入主,擊敗殿主,即取而代之。”
長生子、關千騎、純陽子盡皆隕落,溫玉卿精擅傀儡術,不以斗戰見長,王京宮行“以下克上”,她這廣恒殿主岌岌可危。魏十七干脆把話挑明,“溫殿主此來,可為求援?”
“正是。”
“別宮他殿亦可為助力?”
“無妨,即便說動餐霞宮主出手亦可。”
魏十七看了她一眼,“溫殿主因何不向碧落殿主求援?”
溫玉卿苦笑道:“舊例乃曹宮主所定,‘以下克上’之后,還有一句‘量力而行’。這量力而行,不單單指須在眾目睽睽之下熬過兵火雷三劫,挑戰殿主,也限定諸殿殿主向他人求援,須當著眾人之面付出足夠代價,無有異議。不瞞魏殿主,廣恒殿徒具其表,能請動碧落殿主之物,妾身實在拿不出,即便是長河殿主黃梧子,妾身也力所不逮。”
魏十七頓時明白過來,當日大敵來襲,云漿殿自巢禪師以下無人幸免,在他人眼中,他這個新上位的云漿殿主成色不足,因此反倒成全了溫玉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