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低頭忖度,郭傳鱗是個聰明人,每一句都說在點子上,尤其是“即便有損失,也未必是王爺的損失,坐失良機,反倒是王爺的損失”,一語中的,說到他心坎上。東宮儲君的心思,他如何不清楚,眼下他還是淮王,等到父皇駕崩,大哥梁治平登基之時,他這個淮王也就當到頭了,等待他的究竟是窮鄉僻壤,深宮大獄,還是一杯毒酒,就看新皇的心情了。
韓兵收了個好徒弟,淮王不再試探,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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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令師收了個好徒弟。那么,他想要鄧將軍幫什么忙?”
“八年之前,揚州韓家以謀逆罪論處,韓揚及其三子滿門抄斬,上下百余口無一幸免,子弟流放至邊關為奴。恩師想知道,韓家滅門慘禍的幕后黑手究竟是何人,受何人指使,為何下此毒手。鄧將軍久駐揚州,執掌兵權,查明此事當屬舉手之勞。”
謀逆是滅九族大罪,寧殺錯,勿放過,韓兵此人膽大包天,鐵了心要為韓家翻案,不惜加入叛軍,勾結胡人,漏網之魚,倒成了一條大魚,攪風攪浪。
“韓兵是韓家什么人?”
“外人只道韓揚膝下有三子,實則他還有一名未入籍的私生子,托付遠親收養,長大成人。”
“這么說來,韓兵即是韓揚的私生子了——收養他的又是誰人?”
“青城派上一任掌門,小民的師祖,姓韓,諱天元。”
淮王若有所思,殺父之仇不同戴天,難怪韓兵處心積慮追查幕后真兇,他有點相信韓兵的誠意了。
“令師有何把握擊潰淮軍?”
胡觀海和淮軍是他眼中釘,肉中刺,如能借叛軍之手一舉拔除,斷了梁治平的一條臂膀,對淮王的誘惑不可謂不大。
“王爺,胡人騎射無雙,淮軍雖是精銳之師,也擋不住胡騎的突襲。”
淮王皺起眉頭,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趙伯海與胡人勾結,引狼入室,逞一時之快,無異于飲鴆止渴,令師此舉實屬不智,本王不能答應!”
郭傳鱗不慌不忙道:“王爺說的極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恩師何嘗不清楚胡人的狼子野心,不過誘使胡人與淮軍火并,一舉兩得,于朝廷,于王爺,都大有裨益。”
淮王沉吟道:“令師許給胡人什么條件?”
“鹽,茶葉,還有鐵器。”
鄧去疾聽到“鐵器”二字,猛地抬起頭,目光如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