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傳鱗粗粗掃了幾眼,沒有發覺異樣,馮笛面容雖然瘦削刻薄,一臉兇相,身上卻細皮嫩肉,白皙如少女。他深深吸了口氣,扒開發絲檢查頭皮,逐次往下,每一寸每一處都不放過,從頭到腳細細摸了一遍,沒有找到仙符的蹤影。難不成是藏在體內,要開膛破肚才能挖出來?郭傳鱗皺起眉頭尋思,馮笛羞惱難忍,一股熱氣從丹田直沖后腦,心弦繃斷,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李七弦臉頰滾燙如火,結結巴巴道:“你……你是在找什么東西?”
“嗯,仙符,一定藏在某個地方!”郭傳鱗翻了翻馮笛的眼皮,瞳仁定央央一動不動,看來一時半刻是醒不過來了。
李七弦咽了口唾沫,試探道:“等她醒過來再問吧,也不急于一時。”
郭傳鱗嘀咕道:“也好……”他開始考慮等馮笛醒轉后怎樣拷問她,就怕那老女人性子剛烈,遭受奇恥大辱,決意尋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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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回下頜便嚼舌自盡,但不接回下頜又說不了話,真是棘手的難題。
李七弦見他精神不濟,勸道:“去睡一會吧,這里我來看著。”
郭傳鱗猶豫片刻,將反曲刀塞到她手中,道:“她若不老實,就把另一條手臂也砍下來。”
李七弦點點頭。她心酸地想,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踏上了這條尋仇路,就不能再回頭了,哪怕雙手沾滿鮮血,腳下踩滿冤魂,也不能回頭。整個世界,只剩下她和郭傳鱗兩個人,相依為命,肩并肩走完剩下的旅程。她不怨不悔。
她的目光落在那盆污血里,馮笛的斷臂白得嚇人,像死魚肚子,靠近下腋處還粘著幾根黑色毛發。李七弦一陣惡心,急忙閃開幾步,捂住嘴,腹中翻江倒海。“你打算……怎么處置那東西?”聲音從指縫鉆出來,聽上去甕聲甕氣。
“在院子里挖個坑埋掉,明年花草會長得很好。”郭傳鱗操起木盆,舉步向外走去。
沒有稱手的鋤鏟,他也懶得去找,干脆從桂樹上折了一根粗壯的枝條,胡亂挖了個坑,把污血和斷臂一股腦倒進去,賀蘭恰好這時踏進院子,她瞪著那半截慘白的上臂,驚叫起來:“啊——”
郭傳鱗扭住她的胳膊,緊緊捂住她的嘴,皺起眉頭道:“別叫,沒什么大不了的!”
血腥味撲鼻而來,賀蘭幾乎要昏倒,她用力捶著郭傳鱗的胸膛,拼命掙扎,但這一切都是徒勞。郭傳鱗把她粗暴地拖進屋內,按倒在椅子上,賀蘭猛地看見桌上躺著一名女子,赤身**,少了一條右臂,不省人事,這一驚非同小可,她恐慌地望著郭傳鱗,不敢再掙扎,生怕他惱怒之下殺人滅口。
郭傳鱗搔搔頭,向她解釋道:“那是……一個刺客,偷偷摸進來,意圖行刺知府大人,結果被我擒下。雖然斷了一條手臂,不過她還活著,明白了嗎?”
賀蘭眼淚汪汪,一個勁地點頭,這時郭傳鱗就算告訴她太陽從西邊升起來,她也會毫不猶豫點頭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