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二哥對不住你……”
“二哥言重了,嫁給他,我心甘情愿。”
“他……對你好不好?”自從妹子出嫁后,兄妹二人就不像從前那樣朝夕共處,無話不談了,夏荇開始覺得妹子有些陌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對我很好,二哥不用擔心,快去歇息吧!”夏芊猶豫了一下,沒有向他吐露心事,她也不指望夏荇能理解。
羊護自打回到檀州城,一口氣松懈下來,傷勢崩壞,一直纏綿病榻,時不時昏睡多日,身邊乏人照顧,夏荇動了點小心思,做主將妹子嫁給他,耳鬢廝磨,朝夕照料。羊護無可無不可,清醒對她不溫不火,沒說過半句重話,但夏芊心中清楚,至親至疏夫妻,他們之間,就像夫妻一樣疏離。
在荒島之上,他說過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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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情話,每天都會喜歡她一點,但當他再次出現在面前,就像換了個人,一切都改變了。她隱約覺得,塵世的一切,已經不能在他心中激起絲毫漣漪,若非身受重傷,他根本就不會回來。
她終究只是個尋常的女子,世俗的女子,她希望有人呵護她,珍惜她,哄她,愛她,把她當成上天恩賜的珍寶,她希望羊護毫無保留,全心全意,視其為可以共患難,可以交心的妻子,而不是一個聽話順從的玩物,就像白蔻黃芪那樣。她知道,這些要求說出口,只會讓人覺得無理取鬧,她也知道,作為這個世界的女人,她不能要求太多,然而她并不甘心。
夏芊固執地認為,她與這個男人在靈魂上平等的,在她內心深處,還留有一點驕傲,她不愿像白蔻黃芪那樣失去自我,以色事人,乞求男人的施舍和愛憐。新買五尺刀,懸著中梁柱,一日三摩挲,劇于十五女,她要做殺敵破陣的五尺刀,她不愿當韶華易逝的十五女!仙凡殊途,她要勵志,她要修仙!
夏芊握緊了拳頭,快步回到房中。
門窗緊閉,空氣混濁而悶熱,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腐臭,魏十七兀自昏睡不醒,胸口起伏,呼吸沉重,眼窩深深凹陷,瘦得皮包骨頭。夏芊將窗戶推開一條縫,坐在床邊,靜靜看了他許久。小丫環半夏端了一盆溫水,輕手輕腳走進屋,絞了毛巾,遞到夏芊手中。夏芊擦了把臉,低聲問了幾句,瑣瑣碎碎,半夏小心應答,生怕忤了小姐的意,平白吃苦頭。
畢竟是半道買來的丫環,總不及身邊人親厚,夏芊揮揮手命她退下,猶豫了一下又叫住,命她去廚房要一壺淡酒,幾碟清淡的下酒菜。半夏答應一聲,匆匆而去,心中有些納悶,這么晚了,小姐是要借酒消愁嗎?
不知過了多久,魏十七嗅到酒氣,眼珠一動,慢慢醒轉過來。他睜開雙眼,卻見夏芊立于窗前,將酒盅送到唇邊,淺淺抿了一口,輕舒一口氣,肩背松弛下來,喃喃自語道:“若是想修仙,怎么跟他說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