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璣雖然并不自愿成為煉制“升境丹”的丹材,但最終還是自己跳進了丹爐。從一開始的抗拒,到最后的屈從,這充分顯示出了修仙界的殘酷。
為了煉制“升境丹”,界域之主雖然逼迫了塵璣,但他是為了整個昆侖境修仙界的未來。對于這種犧牲個別人成就大多數人的做法,李坤不想去評判,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感慨。要打破一個舊的體系,而開創一個新的體系,是必然要付出代價的。
良久,李坤方把目光從丹爐收回,轉而看著云崖。
云崖顯得極為平靜,恍惚塵璣的舍身投爐,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似的。這并不是表明他冷漠無情,而是這結局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也是他所希望的。
與塵璣相比,云崖是心甘情愿為了昆侖境修仙界的未來而犧牲自己,這種無私的奉獻精神,讓李坤肅然起敬。
“李坤。”云崖終于把注意力轉向李坤了。
李坤知道,云崖應該對他也有所交代,忙恭敬地應道:“晚輩在,前輩有何吩咐?”
云崖用親慈的目光看著李坤,平靜地問道:“你可是云門宗的弟子?”
李坤實事求是地說道:“不是。”
云崖微露詫異之色,但并沒有過多地表現出驚異之態,依舊平靜地說道:“盡管你不是云門宗的弟子,但云門宗的宗主玄冥把你送進這界域來,便說明玄冥是對你寄予厚望的。”
李坤默然。
云崖繼續說道:“云門宗跟謫仙門不一樣。云門宗的宗主玄冥是知道老夫進入界域的目的的,而謫仙門的尹天正卻不知道他們的老門主塵璣的去向。”
“對于云門宗,你倒不用擔心,只需把實情告訴玄冥即可,老夫相信他會做出恰當的抉擇。”
“老夫不放心的是謫仙門。你是小輩,不是老夫看不起你,你畢竟年輕德薄,雖然塵璣給予了你令符,但他們未必會服你。另外,不是老夫貶損塵璣。他雖然創建了謫仙門,但他生性乖張,做事隨性,其實給謫仙門留下了極大的隱患。塵璣在時,有他震懾,自然不會爆發出來。可他們一旦得知塵璣不在了,恐怕就沒那么太平了,必生禍端,甚至會禍及整個昆侖境。”
其實,對于謫仙門,李坤一無所知,而且,還因為霧影長老跟他有滅門之仇,而把謫仙門當仇家。可是,造化弄人,塵璣竟然把門主之位傳給了他。這讓李坤哭笑不得。不過,因為此時的境況,李坤尚未來得及去想以后如何處理此事。
此時,聽云崖這么說,李坤免不了擔心,忙問道:“對此,前輩有何建議?晚輩需要怎么做?”
云崖說道:“人世紛爭,自古便有,因亂而治,治后又亂,乃亙古不易之亂象。對此,老夫也沒什么好的辦法。不過,自古以來,處理這種紛爭,不外乎兩種方法,要么強權一統,要么均衡制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