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闖自然沒等他,跟著兩人的腳步,走向撒網位置,一共七個冰窟窿,位置夠分散,所以幾百人圍成一個圈觀看,也并不存在遮擋視線問題。
最前方擺著一個祭臺,上面有水果、有糕點、最顯眼位置是一個豬頭。
張武德站在祭臺最前方,手里拿著香,身后跟著最初的幾個人,以及剛剛過來的十位鄉親,曾三角形排開。
張武德手中拿著香:“長生天,先祖的神靈……庇護眾生,請求繁榮,求昌盛、求富足、求年年有余…...”
拜的極為虔誠、喊的撕心裂肺。
林小雪不可思議轉過頭,在之前顯然沒想到能做成這樣,而且這些詞,聽著很莊重、很神圣,讓她都覺得經受洗禮,小聲問道:“你寫的詞?”
詞自然不是丁闖寫的,參加過幾次冬捕,記下來,也就記住了。
“是!”
絲毫不臉紅承認。
“你真有才……”林小雪眼睛越來越亮,上次來村子聽到那些創造的詞時,就讓她眼前一亮,沒想到竟然如此有才華。
“佩服!”許君如也豎起大拇指。
“一些故弄玄虛的詞罷了,雜亂無章的排列,只為了凸顯氣勢,卻毫無美感。”陳南終于緩過疼痛走過來,又淡淡道:“相比較這些詞語,歌詞才是最能凸顯美感,通過韻律唱出來,或是讓人心靈得到慰藉,或是讓人心理得到升華,這個詞,太小兒科了……”
丁闖笑笑,沒說話,懶得與他爭辯。
“各有各的好,不一樣。”林小雪反擊道。
“怎么能各有各的好?只要是詞就有高下之分,華夏漢字的博大精深之處,就在于不同詞匯的羅列,能產生不同效果,比如屢戰屢敗,代表無能,而屢敗屢戰代表氣勢,在我看來,這種不能表達情感的喊詞,只是文字垃圾!”
說完挺了挺胸,顯然對自己這番話非常滿意。
許君如笑吟吟看著,一副吃瓜群眾的樣子。
林小雪咬咬嘴唇,氣憤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就覺得這幅詞寫得很好,怎么了?”
“不怎么。”陳南道:“但這幅詞經不起推敲,更經不起大眾檢驗。”
“你……”林小雪明顯有些生氣。
“咳咳。”丁闖適時咳嗽一聲,安慰道:“小雪,別生氣,祭湖結束,已經開始下網了。”
說話間,往林小雪邊上靠近一點。
“恩,不跟他爭,反正我覺得你寫的好。”林小雪氣憤說一句,向前看去。
陳南見兩人的樣子,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誰跟你爭辯了?只是在表達這個家伙不過是制造垃圾文學,怎么分不清好人?
惡狠狠瞪了眼丁闖,也不再說話。
前方。
張武德已經帶著人下網,水庫以前就是他承包,干了幾年,要不是這里被定為“飲用水源”不能下肥料,直到現在還在養魚。
下網這種事輕車熟路,對魚窩位置更是信手拈來,把網送到冰窟窿里,然后用長桿頂著漁網向前,從另一個冰窟窿穿出,拽出一段,如法炮制從第三個冰窟窿穿出,做到此步,漁網基本被散開。
然后抻開。
用繩子拽住,防止漁網掉落。
最后頂著漁網從最后一個的窟窿出來……
張武德在指揮,十幾個男性口中喊著口號,同時用力拖拽漁網,一點點拽出。
整個過程耗費一個半小時。
其實時間應該更長一些,能捕到更多的與,可丁闖考慮到天黑比較早,回市里的路程又比較遠,所以最大程度縮減時間。
“出來了!”
“有魚出來了!”
“還挺大……”
漁網拽出來,上面掛著鮮活的魚,密密麻麻。
網上有魚在預料之中,畢竟之前就做過實驗,整個水庫里至少有幾萬斤魚,但見到與網上掛著密密麻麻的魚,還是忍不住興奮,多少斤不知道,一定回本!
“這么多魚?”
林小雪驚愕開口,正常買魚最多幾十條一起,而現在眼前至少有幾百上千,乃至幾千條魚。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太震撼了。”許君如也呆呆開口。
“看上哪條魚我送你們,隨便挑。”丁闖傲然開口,這點資本還是有的。
“真的,不許反悔,我可挑大的拿。”許君如毫不客氣回應。
“隨便……”丁闖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