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白酒。”張武德坐在旁邊,笑的比任何人都開心,別看這些天賺到錢,吃的還是粗茶淡飯,眼前一桌比過年還豐盛。
說話間,給自己倒了一杯。
放在平時孫梅免不了訓斥,今天也就容忍他。
“我也喝一杯。”張鳳英緩緩開口,主動到拿起酒瓶,略顯緊張的給自己倒一杯啤酒。
即使是一杯啤酒,也讓三人錯愕,張鳳英本身長的就比較瘦、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再加上說話從來都是輕聲細語,也就是身份和地點,如果放在城市,任何人都會覺得她是乖乖女。
“好啊,那我也喝!”孫梅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所有人都倒滿酒。
張鳳英率先端起酒杯,像是鼓了很大勇氣,直視丁闖的眼睛:“丁闖,這杯酒我敬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這輩子都在這個房子里,正如你所說,把這輩子過成同一天,等到死的那天轉過頭看自己的一生,也只活了一天!”
“現在的生活很好,我很喜歡。”
“這個……我干了!”
說話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丁闖略感心虛,當時說那些不過是為了忽悠她幫自己收購山貨,私心比較大,沒多少教導的意思,可現在,貌似也只能接受。
也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也敬你!”孫梅不過下風的端起酒杯:“大侄子,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沒有燈塔、沒有方向,前途一片迷茫,你是我前行路上的明燈,是我人生方向的領路人,也像你說的,婦女能頂半邊天,我的人生也要精彩,我干了!”
丁闖聽她說的頭皮一陣發麻。
看孫梅的長相,就是標準的農村婦女,年紀四十多歲,臉蛋兩側有高原紅,不過她是被寒風吹出來的。
任誰也想不到,能說出這些詞。
“你……在哪學的,一套一套的?”張武德驚愕看向,好像結婚這么多年,第一次認識她。
孫梅喝完酒,用手背一抿嘴,傲然道:“看書看的,讀萬卷書如走萬里路,咱家孩子小學發的作文書就有,還有好詞好句!”
又道:“平靜的湖面練不出精悍的水手,安逸的生活成就不了時代的偉人,還有:人的一聲應當這樣度過,當他……”
看她一板一眼的背誦。
丁闖和張鳳英都被逗笑。
張武德一言不發,低頭喝一大口酒,總覺得……她變了。
吃了一會兒。
丁闖才想起正事,主動道:“張叔,鳳英嬸子,明天你倆得去趟市里,早上會有車過來接你們,到羊毛衫廠,鳳英嬸子把賬本都帶上,把貨給羊毛衫廠,把錢帶回來。”
他不想親自去,因為心思根本不在代加工這里,如果讓這個工程一直在村里經營,勢必要有人出面,張鳳英記賬很清楚,必須得去,而她自己拿錢不方便,需要男人跟著。
“行,我去!”張武德欣然同意。
張鳳英沒想到自己還能去市里,雖說是個不大的小事,可她覺得自己被重視,又給倒了一杯酒:“我敬你。”
“算我一個,算我一個!”孫梅立即端起酒杯,她酒量很差,平時也沒有喝酒機會,兩杯下肚,明顯處于高度興奮狀態。
又一杯酒喝完。
張鳳英穩穩放下酒杯,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很難想象她喝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