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沒說話。
丁闖看了看周圍,繼續道:“我以后可能會經常出現在這里,為了避免見面尷尬,我想還是應該把事情說開,沒有惡意,可以當成老同學見面,當然,如果今天沒時間,我明天再來。”
之前認為矛盾未必需要解開。
可從她的種種表現來看,必須要解開,否則心里不踏實。
二十分鐘后。
臨街的一家小面館,來這里的幾乎都是從夜場出來的人,不過現在夜場正在**階段,生意略顯冷清,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別人。
許晴把妝容卸掉,露出原本面容,鼻梁依然精致翹挺、唇瓣依然帶有性感弧度,不過,臉上的皮膚已經沒有曾經吹彈可破,變得相對粗糙,一看就是被劣質化妝品長時間腐蝕,黑眼圈很濃,雙眸也沒有曾經的高傲,變得渾濁深邃。
如果說以前她是人見人愛、高高在上的許大美女。
如今看起來更像是連續工作幾十個小時,被生活折磨體無完膚的女人。
如果沒記錯,那時候會偷偷看她,能看到她就是最大享受,后來座位按照學習成績排序,她坐到后面,為了能看見,偷偷買了一面鏡子……
“呼……”
許晴手指夾著煙,吞云吐霧,看起來非常嫻熟,一直望著窗外,直到把一整支煙吸完才轉過身,主動笑道:“丁同學,幾年不見你變成土大款了,跟我說說,干什么發的財?讓老同學也沾沾光。”
笑容背后,隱藏著一抹悲哀。
“投機取巧。”
丁闖笑著回應,故意舉起雙手道:“再次重申一遍,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這,今天去純屬意外,沒想到這么巧。”
“呵呵……”
許晴露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笑容,煙癮很大,又點了一支:“無所謂,我也沒想著能一直瞞住所有人,咱們班的同學早晚都會知道,除非在他們知道之前不干了,不過根據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可能,對了,評價一下,我跳的怎么樣,好不好看?”
以前的許晴用“目中無人”來形容絲毫不為過,身材高挑,長的漂亮,最主要的是身上的氣質成熟,放在學生堆里太過鶴立雞群,有瞧不起任何人的資本,現如今床上一塊遮羞布在人前跳性感舞蹈。
如同在天上被貶到地獄,口氣中也不難聽出自嘲的味道。
“好看!”
丁闖毫不遲疑,確實很好看。
許晴把頭向前一探,一口煙吹到丁闖臉上,壞笑道:“第一次看到我穿成這樣吧?有沒有什么想法?說實話!高中的時候我穿的嚴嚴實實,你還經常偷偷看,今天的畫面是不是更刺激?”
如果一個女孩可以堂而皇之的開葷笑話,證明他沒看上一個男人,但眼前的她顯然不是,實為調侃。
丁闖看了看她,也拿起一支煙,太了解她們這種女孩心里活動軌跡,看似銅墻鐵壁,可以忍受正常女性罵成下流、下賤的動作、語言,可事實上,她們心里比任何人都脆弱,在絕大多數時候的“下流”都是為了保護自己,把最難忍受的一面先展現給自己,就沒有什么忍受不了的了。
譬如現在,再說葷段子,也被她掌握主導權。
坐在一起不是為了調侃,相互挑逗,而是想解決問題,主動問道:“為什么說我毀了你一輩子?”
許晴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