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翠萍愣住,上一次他們來借錢的時候,丁闖能不能上學還是個未知數,沒思考過學費問題,如今情況不同,兒子能回去上大學已經成定局,家里錢都在這,如果被他們拿走,確實沒有學費。
“上學是大事,任何人不能耽誤兒子上學!”
老丁冷冷補充,倒不是針對,而是上大學在他心里非常重要,上一世就因為丁闖被開除氣急敗壞,最終郁郁而終。
丁闖滿臉為難道:“小姨,小姨夫,你們不能眼看著外甥沒錢上學吧?學費加上住宿費、書本費,還是有伙食費,得八千左右,所以只能借你們一萬六。”
葛淑萍和李強氣的快要吐血,怎么感覺在討價還價,偏偏,找的這個理由還無法反駁,他們也很清楚,要是說要學費,老丁能罵街。
“行!”張淑萍冰冷道。
“走吧……”丁闖說話間,快步向前走,準備去縣里,可走到門口,又停住腳步。
“你又要干什么?”李強頓時問道,被折磨的快要崩潰。
“厄……忘了一件事,別著急。”說話間,看向人群中的張鳳英:“鳳英嬸,你是會計,工人的工資年前得發,還有原材料的錢也得結賬,算一下多少錢。”
張鳳英明白什么意思,清了清嗓子道:“員工十五人,算上管理層和鄭技術,相當于二十五人次,每人每天二十,算上你說的年終獎,一共三千五,原材料費用比較多,因為需要購買油桶,大約一共一萬三千五!”
話音落下。
“什么?”
葛淑萍像是被踩住尾巴一樣尖叫出來:“你要扣掉這一萬三千五,就剩兩千五,逗我們玩呢?”
李強破口大罵道:“小王八犢子,你在玩我們!”
兩千五百塊,干什么都不夠,從市里打車到這里就一百多。
“你們別激動。”丁闖雙手一攤:“我是非常想借你們十萬,把外債還清,可是我也得給人開工資,所有賬目你們都看見了,就剩兩千五……”
張淑萍被氣的頭暈目眩,覺得這個數字非常寒顫,抬起手指著丁闖鼻子吼道:“小王八羔子,你就是存心的,故意惡心人!”
丁闖見火候差不多,表情依然很委屈,隨口道:“我不是不借,只是借給你們,又拿去賭博,你們運氣不好,都輸的傾家蕩產,這次也會輸掉!”
“你怎么知道我還會輸?我們運氣來了,拿到錢是準備做莊的,一晚上就能贏幾十萬……”李強也被兩千五這個數字氣的暴跳如雷,說話根本不經過大腦。
可是,他說到一半,立即停住,覺得情況不對。
“你怎么知道還會輸,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衰,我們肯定能贏……”也說到一半,身體像是觸電般一顫,眼睛瞪得快從眼眶掉出來,被丁闖氣糊涂,把實話說出來。
只不過,他們反應過來,也晚了。
吼聲很大,全村人都聽見。
“小妹,你說什么?賭博?坐莊?”葛翠萍盯著兩人后背,難以置信問道,雖說身在農村,可農村這種事也不少,自然清楚。
老丁眉頭凝成一團,低沉道:“你們剛才說什么?拿了錢要坐莊?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