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丁闖說話。
許晴忐忑問道:“啤酒怎么辦?如今趙山青生死不知,他談下來的那些夜場能賣面子嘛?還有,夜場的虎哥之前就是袁爺小弟,錢經理也恨趙山青,如果他真的死了,啤酒怎么辦?”
事實上,她對趙山青的死活也沒有太大關心,八竿子打不到,正常情況下這輩子都不可能產生交集,所擔憂的不過是丁闖的啤酒而已,夜場和虎哥和錢經理都有怨言,再加上趙山青給夜場的價格并不低,無法保證其他夜場不會趁機反水。
一旦他們不再要啤酒怎么辦?
丁闖皺了皺眉,過年的好心情被沖散些許,按照之前許晴說法,袁爺應該在正月十五之后出獄,那時候啤酒已經進入夜場一個星期,如果不出意外,會受到顧客們的歡迎。
那時候,自己和趙山青就可以分開來看。
他們之間的矛盾是他們的恩怨。
夜場沒必要放棄多一項收入。
或者說,袁爺很大概率不會注意到一個小小的啤酒。
可現在,啤酒還沒進入夜場,趙山青就已經出事,那些夜場是否還會繼續要,就是個未知數,進不去,就打不開市場。
“虎哥家在哪我知道,要不然……我買幾瓶酒給送過去?”許晴艱難道:“咱們與他并沒有矛盾,都是趙山青闖出來的禍,讓虎哥安慰下錢經理,應該沒什么問題。”
“不用!”
丁闖迅速拒絕。
別看她一直排斥與趙山青接觸,刻意保持距離,但還做不出趙山青剛出事,就去找虎哥的事情,從心底里講,在讓趙山青做代理的一刻,就算是站上一條線。
做人,還是需要一點道義的。
“那怎么辦?”許晴非常著急,別看不了解啤酒做了多少,但能感受到丁闖對啤酒非常看重,不想讓他功虧一簣。
“等等再說,先過年……”丁闖笑了笑:“女人別想太多,老的快,還有,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啊?”
許晴一愣,自己聽到趙山青生死未卜,都急的火燒眉毛,他還有心思過年?還想說什么,發現電話已經被掛斷。
小灣村里。
丁闖看了眼路上掛的火紅燈籠,又折返回村委會,站在窗外看了看里面滯留還在侃大山的村民,又站在倉庫外看了看里面堆積如山的啤酒,說心里不著急是不可能的,一旦夜場真的因為趙山青出事而不要啤酒,那么所有努力都功虧一簣。
目前看來,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自己無所謂,大不了東山再起,畢竟帶著十幾年后的記憶,發家致富不難。
可小灣村怎么辦?
明年還能掛上紅燈籠?
村民們臉上還能洋溢出笑容?
父母的驕傲何處安放?
“小丁,還沒回去啊?放心吧,啤酒絕對沒事,不用看著。”
“明年啤酒廠擴大規模,一定要讓我打工,當初捕魚我就很積極,我怎么排都在最前面!”
“都是有你在,我在小灣村生活半輩子,過年就沒熱鬧過,當初考上大學就看出來,你一定是咱們村的驕傲。”
最后幾位在村委會的人,也都離開,從旁邊路過,笑容滿面。
丁闖附和的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重新把目光放倒倉庫里。
按照生產安排,除了今天是半天之外,明天也全力生產,沒有放假計劃,村里人也都同意,畢竟直線距離都不超過一百米,離家也不遠。
可如果啤酒賣不出去。
還要不要繼續生產?
人工成本,原材料等等,每天的消耗在兩千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