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聊天。
晚上七點。
葛中天急匆匆走進來。
站到病床旁,沉聲道:“丁總,就在五分鐘之前,劉天喜辦理保釋,出來了。”
他是在來的路上聽見,本想第一時間趕去,表達強烈抗議,讓劉天喜重新進去,可是想想,昨天的反撲力度已經非常大,今天再去未必有效果,更何況,電話里還聽到一個必要條件。
“什么?出來了,怎么出來的?”
朱君反應比較過激。
之前在公司的時候就對劉天喜不喜歡,雖說沒對自己怎么樣,但對身邊的姐妹下過毒手,聽到他進去還聚在一起喝了一杯,沒想到這么快就出來。
葛中天解釋道:“對方律師拿出個傷殘證明,證明劉天喜曾經腦部受過傷,不適合長時間在封閉環境……具體證件我沒見到,不過,這個證件占據的分量應該不大。”
朱君頓時轉頭看向丁闖。
丁闖不緊不慢道:“他出來,天喜公司人心會企穩,那些合作伙伴也會踏實,想要再進攻他的高端市場,會非常難。”
葛中天點點頭:“根據心理學上講,災難,有利于塑造凝聚力,而且我側面了解下當下的市場現狀,已經從高端市場咬下一口,但這道傷口并不致命,如果劉天喜開始反擊,在高端市場層面,還是沒有反擊之力。”
頓了頓又道:“高端市場一定程度上代表市場風向,也就是說,當下海連模特市場,實質上還是天喜模特主導,如果繼續采取價格戰,大家……都挺不住!”
他說完。
不由嘆了口氣。
劉天喜出來對他的打擊,比一場官司失敗還要大,前者還有公開表達的機會,而后者,是在他稍不留神的情況下,就成功脫身。
朱君緊張兮兮問道:“老板,我們怎么辦?劉天喜這個人非常霸道,他一定會報復!”
丁闖沉吟片刻,反問道:“你叫我什么?”
朱君一愣:“老板?”
“既然你知道我是老板,我還沒慌,你慌個屁。”丁闖笑了笑,看向葛中天:“有沒有辦法再給他弄進去?”
葛中天搖搖頭:“非常難,幾乎沒有,不過我可以試試。”
“不用了,就這樣吧,慢慢來,不著急,天塌下來死的不是一個人,大家一起死,莫慌。”丁闖仍然云淡風輕。
葛中天聽到這話,內心極其愧疚,他以為捕捉到丁闖的計劃,也覺得自己是在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沒想到僅僅幫丁闖爭取兩天時間。
假如能爭取到半個月,天喜模特一定會垮。
“老……”他想說話承認錯誤,可剛開口,就看到丁闖眼里泛出一陣亮光,是與那天在公司里一模一樣的光。
更是與見過的那些悍匪,相同的光芒。
心臟不由顫了顫,難道……丁總有后手?
“丁老弟,我來看你了!”
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眼眶烏黑、胡茬很長,頭發上還有絲絲油光,手上拎著水果,正是……劉天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