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說十五弟還要和人約戰一場,了卻彼此師長恩怨,也不知對方有什么能耐。”雍虞只胡再道。
“開始了,看看吧。”雍虞羅染不動聲色,淡淡伸手一指場中。
此前雍虞業離朗喝三聲,邀戰全場,問誰人不服,想要挑戰一下,搶搶這第一勇士的頭銜。
凌沺也沒猶豫,讓恩佐科勒幫他先拿著刀,直接提劍走入場中。
“咱們怎么比?按這兒的規矩,誰落馬誰輸,還是怎樣?”凌沺問道。
“就比劍,生死輸贏,都可以。”雍虞業離跳下戰馬,腰間長劍離鞘,斜指地面。
“那就來吧。”凌沺無所謂的聳聳肩,長劍往上一甩,將劍鞘甩開的同時,緩步向前,劍鞘隨即落下插在身后地面。
雍虞業離的師父,擬已特勤其實還是他血脈不近的舅爺爺,綽號殺生劍,劍法在大漠中練就,劍勢冷厲,殺機極重,還有股子蒼莽的意味。
而嚴玖杭沒學劍之前,是個秀才,屢次考科舉不成,索性棄了筆換了劍,一套書生劍,更像是恣意揮毫抒發胸臆的狂草。
兩者劍勢都是大開大合,只不過前者迅猛狂暴,后者時徐時急,差別不小。
此間場中的畫面就是雍虞業離疾行猛攻,而凌沺不緊不慢有些悠然。
結果么,更顯得有些潦草和突兀。
在誰都以為這將是一場精彩紛呈的大戰之時,倆人一劍就分了勝負。
硬說過程的話,就是雍虞業離想要一劍斃命,上來就是不管不顧的架勢,根本不看凌沺那似慢實快點向他咽喉的一劍。
或者說他在攻敵必救,用不惜兩敗俱傷的打法,同樣要刨開凌沺的胸腹。
這種情況凌沺應對的多了,雀籠三年不知道多少次面對,那里面亡命狠辣之人多了去了,應對起來就嫻熟的多。
腳步突然一快,不退反進,略微側步任由這一劍在自己胸腹劃出一道血痕,左手上前接劍反握,一個斜刺借著劍身的長度,就讓雍虞業離避之不及,錯開向側的步子不得不在架在后頸的長劍威脅下停住,回刺凌沺后心的一劍,也還有三寸。
兩人都是高手,出劍也都快如閃電,只是凌沺更加不惜受傷一些,搶出來這三寸距離。
若是雍虞業離不用這舍命似的打法,自己還其實沒那么太堅決,這一戰就真的難說勝負了,打個雙雙力竭都有可能。
可惜沒有如果,雍虞業離終究是荼嵐汗王的兒子,出身尊貴非凡,比狠辣又怎比得過死中求生三年的凌沺。
“馬王可是我的了。”凌沺笑笑,收了劍,胸口的傷其實還在流血,也并不特別淺到能忽視程度。可他仍舊毫不理會,笑的得意燦爛。
勝敗的結果,對雍虞業離的打擊,都沒有這一笑大。
他輸得不是一匹馬,也不是劍法,而是忘死的勇氣。
師父說的沒錯,他的殺生劍,殺氣還不夠,他還不敢殺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