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左腳磕一下馬腹。”胡綽接著道,凌沺也依言腳后跟輕磕了一下馬腹,小青頓時向左側疾馳,向右磕便又向右轉,很是靈活。
“像這樣,只要你能控制住自己,它們也絕不會亂動的。”然后胡綽跟上來,一只腳踩馬鐙另一只腳掛在馬鞍上,把自己斜著伸展了出去,俯身摘了朵小黃花。
這可嚇了凌沺一跳,連忙伸手拉住她的腰帶,生怕她掉下去。
“拉我過去。”胡綽說道。
凌沺直接一個發力,把她拋落在自己身前,環住腰身,怕她掉下去。
“你有過喜歡的姑娘嘛。”胡綽的臉紅彤彤的,卻也沒有拍掉凌沺的手臂,只是不太自然的往前探了下頭側首問道。
“有過,嫁人了,現在好像都兒女雙全了。”凌沺臉上神色復雜的,盡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平淡的回道。
“她漂亮么?”胡綽顯然對答案是意外的,疑惑問道。
“還好,沒你那么漂亮,就特別文靜。”凌沺如實回道。
胡綽的美,是讓人驚艷的,嬌俏清雅雍容集于一身,一雙眸子亮如碧波,似會折射陽光,明媚卻不刺人。
而曾經的王雨甯,大概算是小家碧玉,倒也很美,卻除了文靜溫柔的氣質也很獨特外,沒有太大的特點,放到說書人嘴里,也就會是柳葉彎眉櫻桃口這樣形容女人美麗的套話來形容。
“你為什么沒娶她,而是來了草原。”胡綽問這句話的時候,異常的認真。
“我們去那坐會。”凌沺沒有直接回答,指了下前邊入目的小樹林,行過去停了馬,帶著胡綽一躍而下,穩穩落地。
也沒去栓馬,任由小青和大白自己去林邊的小溪飲水撒歡兒,自顧找了棵大樹,靠坐下來。
“跟你說說我吧。”凌沺撿了塊石頭,在手里掂著道:“我是個棄嬰,全縣的人都說我是個災星,出生的時候山里就落了隕星,砸死六七個獵戶。然后產房著火、被雷劈,死了不少丫鬟和一個奶娘。”
“還是你們口中的書生劍,實際就是個愛喝酒的糟老頭兒,在河邊撿了我,把我養大。”
“十歲那年他也死了,后來我就在街頭上廝混,游手好閑的那種,沒事兒打打架,替賭坊收債什么的。”
“十六歲那年,認識了她。她家和生我那家還算是世交,是青山縣頂尖兒的大戶人家,放在青凌郡都沒人敢小瞧,自然看不上我。”
“她是個軟糯的性子,不敢違抗他爹給在她年幼時就給定下的婚事,上了花轎遠嫁長興。”
“我呢傻了吧唧的拎刀去搶親,誰知道迎親那家的人居然有兩隊府兵在隊伍里,我砍了幾個,卻也沒見著她的面,就跑了,去了隆武城進了鳥籠子。”
“前段時間才剛出來,重新落回大璟正籍,就是打算來草原散散心,順便幫位長輩給蕭無涯傳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