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種種,刺史府官員,居然也視而不見,甚至為其幫兇,有清官良臣看不慣,居然上告不得,甚至還有被暗殺,甚至由刺史府尋罪定案,身陷囹圄家破人亡的。
這叫呂思明怎能不怒!
久居廟堂之上,所聞皆是天下承平,欣欣向榮。現在這么一看,簡直觸目驚心。
燕北為何多匪患,燕州為何有綠林道,都算是有了明確的答案。
這也就是燕州多地皆是富庶,貧寒的燕北各郡亂局,也有個緱山在背鍋,而且九大望族尚算克制,除少數人囂張跋扈、恣意妄為外,都還顧及家族名聲和己身自恃,這才沒有形成沸反大禍。
也還有鹿安等人,或己身有才能、依仗,或有他方勢力在后的各級官員,形成牽制,使得燕州各地還沒被九大望族浸透個徹底。
當然,北地豪俠們,也有一份功勞在內,江湖人行事從心,這些年張貼的通緝告示上,可一直不乏殺了貪官惡吏,和驕蠻心黑的世家子弟的真正俠客的。
只不過在那告示上,他們比之那些被他們所殺之人,恐怕還要十惡不赦。
“殿下息怒。依老臣看,還是盡早將此事奏明圣上。此事牽扯甚廣,全部處置下去,燕州之地恐怕將有半數郡縣上下官吏盡缺之局面出現。”大璟吏部尚書,李勻行,微微欠身拱手,進言道。
“刺史府官員長置久任,本就有如此隱患,臣請殿下奏明圣上,徹查各州刺史府,改長置為抽選,不定時不定期,選派謹肅強干德高望重之人,巡視各州疆域。”御史中丞閆英輔,聞言也是進言道。
“臣覺得直請圣命固然必要,但現下緊要是燕州眾官員,是否先行捉拿關押。雖有法不責眾之言,但此事惡劣之極,不可姑息一人。”刑部侍郎方侑直言道。
“耀武侯,你怎么看。”呂思明一看這三位重臣你一言我一語的,聽起來還都有挺道理,就只有牛大叔一個人一聲不吭,一雙眸子似開似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由蹙眉問道。
“我怎么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能否拿定主意,此案需查到一個什么程度。”牛大叔淡淡說道,手摩挲著新的拐杖,嫌它麻癩不圓潤,盤一盤。
徒弟說他都入朝為官了,不好再拄長拐,特意去城里給他買了根極佳的鬼眼花梨木的手杖,沒少花銀子呢,得好好盤盤,適應適應。
旁的事,哪有這事兒重要。
而且這案子,也沒什么難的,要什么證據有什么證據,就連燕州刺史那八房美妾身上哪里有幾個痦子,鹿安他們居然都知道,哪兒還有個屁的查頭。
重要的是怎么定罪,處置的輕了,那就撤換一些要員就完事兒了。處置的狠了,把九大望族都拉出來砍了也不是不行。
說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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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個度,這個度太子要是能說算拿準,那就直接定案,要是說不算鬧不準,那就該請示請示,說再多有個鳥用。
問他有啥用,他還能說出花來啊,有病!
呂思明有點兒想哭,他也明白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