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什么傷藥,飛快逃出一些后,見無人追來,便將小臂再斬去一截,脫下衣袍扎緊止血。小腹處的傷口,也是一樣扎緊。
然后便再不停留,向著西南跋足狂奔,極快的遠離這數十畝樹林,腳步雖有些虛浮,但竟是并不踉蹌,堪稱非人了。
“被個小輩弄丟半條命,你也真夠廢物的。”
突然,一個女子擋在了前路,手中拎刀,對其不屑冷笑。
“嚴璃!?”碧落眼中有驚愕乍現,臉色灰敗之極。
當年他便是敗于嚴璃之手,才絕跡于江湖的。
那一戰他受了很重的傷,此間若非斷腕,傷勢比那時要輕上太多。
還多虧了一個大家公子將他救了,治好傷勢,撿回來一條命,但也整整養了兩年的傷。
隨后這數年,他便一直在其身邊常隨,干些見不得光的事。
但他對這個女人,沒有恨,只有深深的懼怕。
嚴璃所擅也是輕靈快刀,卻是快得讓他看不清究竟。
躍鯉榜上兩人一個第二一個第四,看似差距不大。
但這是他戰績更多,而有的紅利。
躍鯉榜排名,只是依照個人名聲、戰績、事跡綜合評估戰力所排,并非人人都交手爭過勝負高低。
“你是自絕,還是我出刀。”司徒彥璃冷淡再道。
重傷在身的碧落,她并沒有多少動手斬殺的**。
“你我并無仇怨!”碧落目光陰冷的嘶吼道。
他并沒有主動挑釁過司徒彥璃,更沒有與之結怨結仇過,他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么兩次要置自己與死地。
“奉命而已。”司徒彥璃淡淡道。
“或者你也可以晚些死。回去告訴姓尤的,老實些,他們家便仍能滿門富貴,可別用光了僅剩的那點情分。”司徒彥璃再道。
隨即其身形閃動,只見一抹亮光轉瞬即逝,碧落完好的那只手,也齊腕掉落,就連長短都與另一只一樣。
“原來琉璃刀,也已為鷹犬。”碧落沒動,甚至沒有痛呼出聲,只是咬牙冷笑起來。
“做鷹犬,也得看做誰的鷹犬。”司徒彥璃扔下一句,將那把彎刀挑落在手中,徑直離去。
碧落沒有再動,因為他知道自己即便能躲開這一擊,以現在的狀態,也無法從司徒彥璃手中走脫。
而且他也沒想著回去傳話,反而用牙咬開綁縛傷口的衣物,任由雙臂在那血流如注,將腳下土地染的殷紅。
“我死,他也活不了多久!呵呵……”面色迅速蒼白下去的碧落,詭異的低聲自語著。
雙手盡廢,他已經再提不得刀,便是活了下來,又與廢人何異?
如此,他便索性死去,給尤家一個,他被凌沺斬殺的假象。
替他報仇,尤家人不會,但以他們的籌謀,凌沺這個擋路者,必須死。
他可是知道,尤家有一位不遜于琉璃刀的高手,下一次看凌沺還能怎么逃過一劫。
敗于強者之手,他無怨,可因凌沺淪落此境,他不甘!
至于干掉凌沺,尤家會如何,那該他屁事!
冷、很冷、、
只這最后一個念頭,碧落便栽倒在地,漸漸無息。
……
凌沺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又多了個姓尤的敵人,也不知道碧落就死在樹林外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