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你對這信都郡王和姜家,有多少了解。”席間閑談一陣,酒干了數杯,凌沺問起。
“了解不算多,多是風聞。”侯旗放下酒杯,再詳細道:“這信都郡王是先帝最小的一位弟弟,年紀比當今圣上還小十多歲。當年還是先帝賜婚,讓其與姜家聯姻,娶的是前尚書令姜尡嫡女。坊間有傳聞,二人其實并無子嗣,現今信都郡王世子,是過繼的現今姜家家主長子為嗣,所以兩者關系極為緊密。”
“只是長子,還是嫡長子?”凌沺挑眉再道,很有些驚訝。
“據說只是長子,畢竟郡王之位不俗,姜家家主之位也不遜,沒可能過繼嫡長吧。”侯旗不確定道。
這些話還是姜家一位旁支中頗有分量的人,醉酒后所言,然后逐漸傳開的,誰也不知道真假。
但這個人此后突然病逝,但也惹的不少人信以為真。
只是姜家和信都郡王府,都沒有表現得在意此事,也沒有禁止討論此事,同樣讓得許多人對此嗤之以鼻。
更多的也就當個茶余飯后的閑談而已,比信與不信者更多,并不怎么在意真假,只當趣談。
可凌沺眼睛卻是深邃起來,若有所思。
或許,此事才是大大爺說,一旦對九大望族動手,將以信都郡王和姜家開刀的原因所在。
皇室血脈,豈容有疑啊。
荼嵐如是,大璟亦如是。
凌沺此前離開荼嵐之前,之所以說他有些懂了,也正是因此。
老汗王可以放任呂傾施為,甚至可以不在乎他凌沺會不會謀奪汗王位,不就是因為他們誰的孩子,都將有一半雍虞家族的血脈么。
沒有這一點,荼嵐人不會認。
而有了這個基礎,只要荼嵐能變得更好,在誰手里變得更好,老汗王都并不在意。
而放在大璟也一樣,世家妄圖混淆皇室血脈,而且這位信都郡王還是先帝之弟,雖非嫡出,也是近枝。
假如皇室主脈無嗣,挑選嗣子為儲,這可都是會優先被考慮的。
有這般流言在,皇室自是不可能不在意。
相較之下,真假其實都不重要了。
這根刺一旦埋下,就沒有那么容易拔出去,何況是在本就有除去各世家之心的情況下。
“您不知道,這位信都郡王世子,確實長得不太像信都郡王,反而更像姜家家主一些。雖說是養兒像娘舅吧,但這可不是親舅舅。”侯旗煞有其事的接著說著。
姜家和崔家一樣,為官者并不會擔任家主,而這樣一來,就導致很多時候,家族在朝堂最顯赫之人,并非嫡脈出身,而是旁支或者庶出子弟。
姜尡便是旁支出身,血脈離嫡脈不遠,沒出五服,但也跟現今姜家家主,也并沒有多近。
他閨女生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像這么個娘舅出來。
“你見過他們?”凌沺好奇道。
“可不。信都郡王和世子,來姜家鎮次數挺多的,咱這離著城門近,回回都能看著。這半年來的,都見了三四回了。”侯旗揚眉點頭,也不知道嘚瑟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