剌嚳勒卓也笑了下,再次點頭表示明了。
片刻后,唐阿姑羅先至,卞衡率隊隨即趕來。
“做的不錯。兄弟們的損失,在我不在你,不需自責。”見卞衡一露面便要跪地請責,凌沺連忙將之托住,嘆道一聲,拍拍他肩膀。
“你們都是好樣的!此役,吾以汝等為榮!”接著凌沺又向盯盯看著他的刀兵將士們,高喝贊賞。
“吼!!”卞衡及刀兵一眾,盡皆震聲而吼,這一刻淚流兩行的,并不比當時戰斗結束時少。
可這一刻,他們不是覺得悲戚,而是覺得輕松。
“戰鐲都帶著了么。”凌沺陪著他們吼了一聲,等眾人都平靜下來,向卞衡問道。
“都帶著呢!一個都沒落下!”卞衡連忙用力點點頭。
這一刻,他的心情也得到釋放,便是千夫長,他也與其他人沒什么不同,都是個沒上過戰場的新卒。
兩千刀兵死傷如此之巨,他心里的壓力比任何人都大,只是強撐而已。
“阿姑羅,帶他們換上兵甲,走官路直接去長興。沿途找官驛停歇即可,不需遮掩,若遇阻攔,就說是邊關沒有遇到人巡查,你們心急之下才直接過來的。
記住了,沿途若有盤查,便不經意說出你們一路所見,什么黠胡屠村之類的,自己編些真真假假的瞎話,把你們‘沿途’所見說說。若沒有,喝點兒酒,臨近了京畿,也把這話傳起來。”
隨即凌沺點點頭,再次拍拍卞衡肩膀,而后,其從懷中掏出一份雍虞只胡寫的奏章,遞給唐阿姑羅,囑咐道。
這個奏章,是通報大璟老汗王離世的,也是凌沺給刀兵準備的回境之路。
雖然由朔北部的人送往長興,略顯不妥,但誰讓他就在長興,還受了‘重傷’呢,也能糊弄的過去。
至于走官驛,一來更合理,也本就應該。二來他也是想再擺尤家一道,順便把這里給披露出來。
不然折返榆林郡一帶,從那里再入關一次,才是正途。
至于老汗王,雖然是還沒死呢,但也快了。
雍虞羅染不想死后再被抬上荼嵐山,而是想上去看看,看看那金頂圣宮,看看他以及歷代可汗、汗王的陵寢,究竟是個什么樣子。
所以現在傳死訊,倒也沒太大的不妥,早幾天晚幾天罷了。
“不是,您就自己留這兒?”老唐跟剛才的剌嚳勒卓一樣,蒙蒙的瞪大了眼睛。
“我留這兒干嘛?我給尤家報信去啊。”凌沺笑著回道,眼神玩味。
尤家知道了也好,不知道也罷,他索性當一回殺出重圍的報信人,他還就不信了,這么多死士,尤家人能全都記住長什么樣?
“吶,這個就是信物。”凌沺從腰后摘下尤方的劍,晃了晃。
這可就是他打開尤家大門的鑰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