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負圣上恩厚。這刀鈍了,不需再存在了。”夏侯灼拿起長刀,掰斷,而后從地上隨意挑起一柄橫刀,殺向門口已經涌進來的余家死士。
隆彰帝看著斷成兩截的長刀,凝滯無語。
這把刀跟凌沺的山河劍一樣,都是他送出去的。
御匠司專門為夏侯灼專門打造的戰刀,此刻,斷了。
送出這把刀的時候,他希望夏侯灼,幫他清除這大璟百年積累的頑疾。
今日過后,頑疾可除,阻礙仍有,但不會太大了。
這刀自然沒了用途。
人呢?
當朝太尉,世襲國公,似乎也進無可進賞無可賞了。
飛鳥盡,良弓藏。不藏,那就功高蓋主了啊!
隆彰帝思量再思量,發覺自己一直都忽略了好多事。
他沒想到的,夏侯灼想到了,替他做了。
可…昭華殿,將再無三人對坐言歡暢談的場面了。
一時間,隆彰帝無喜,只覺得心中很悶。
“殺!”隆彰帝暴吼一聲,宣泄心中煩悶。
他沒有動,剩下的二十多驍果,盡數沖向門口,一時竟有了些蒼涼意。
但他們渾然未覺,只是更冷肅三分,跟他們心中視為神明的大將軍,并肩而戰。
“殺!”夏侯灼也是暴吼一聲,豁了口的橫刀前擲而出,揮動一雙鐵拳,人來骨碎,殺戮如魔。
……
宮城門外,廝殺的時間不長,卻也不短,最起碼此時仍舊未靖,宮城門、皇城門都不時有膠著戰在一起的軍士,陸續殺出。
封邊歌此刻身邊只有八百人,這些人也是他的親兵,其余人已經并不在他的號令之下。
本就不是各衛直屬的將領,沒亂還可以調控一下,現在卻是不行了。
哪怕真正的叛軍在其中的人數微不足道,數百近千而已。
可剩下的人,現在自己相處日久的同伴都不能再信任,又怎會信任、聽從他這個臨時的統領。
他也只能先護住這些等著上朝的大臣,然后一點點歸攏人手,斬殺叛逆。
速度不慢,卻也算不上太快,這里可不是梁國公府門口,這里的叛軍沒有要守的地方,這里周圍也沒有那么多人重圍。
而且兵甲一樣,將士們自己也分不清誰是誰,那個好那個壞,亂的很,別說一嗓子,把嗓子喊啞也特么白費。
“靖離,家國孰重孰輕?”大臣中,有人慌亂,有人擔憂,有人滿臉鐵青,林佑芝很淡定,似是沒有任何情緒一樣,問了林肅南一句。
林肅南一怔,“先生……”。
“昔年我該問過你一次。”林佑芝再道,看向林肅南雙眼。
而今很多人都忽略了,林肅南的林,雖然是江南的林,而非京兆,可林肅南是科舉入仕。
那一年主考官,是林佑芝。
他們,也算師生。
更沒有人知道,早年的林肅南,其實是生活在一個小縣城的,那里是林佑芝剛入仕途時的第一站,兩人相識的很早,林佑芝甚至可以算林肅南的蒙師之一。
這句話,當年還青澀的林佑芝,便是問過更加稚嫩的林肅南。
“國若不存,何以為家。”林
(本章未完,請翻頁)
肅南深吸口氣,目光不再閃爍,對視而回,神色正肅,說出了跟當年一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