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武人,戍衛邊疆者也不少,身披將甲者也不罕見。并非人人只為自私自利,獨自逍遙。”郝霽也走了過來,沉聲道。
凌沺能勝洪老爺子,他還是意外的。
兩人在劍閣中,雖是兩代人,可劍閣十年一代人,六十七八跟七十一二,不在一代,年歲也沒差多少,在劍閣隔代是好友,一起長大的也不少見。
他們倆就是如此,一同習武,一同離開山門,只不過走的路不一樣,性格也有些區別。
最后一個回了劍閣為閣主,一個繼續游歷江湖,逍遙自在。
但這么多年也沒斷了聯系,甚至每年洪老爺子也都會回劍閣小住,閑暇切磋一二,也是少不了的。
是以,郝霽對洪老爺子的武藝,是很了解的。
他縱使強上一些,卻也有限,凌沺能勝洪老爺子,他們之間再決個勝負,也沒太大的必要。
因為凌沺的實力,已經證明,他不僅僅是個年輕小輩,已經有實力、有資格跟他們同輩論話。
而且聽及凌沺言談,他也覺得可以聊聊,最起碼現在為止,凌沺并沒有外界傳言中,那么兇厲煞氣。
“我知道啊。阡陌崖子弟,而今盡皆軍伍。”凌沺呲牙一笑,很氣人的樣子。
郝霽差點沒被這句話噎死。
想想也是,不管當年如何,真說為軍從將,戍衛江山,大璟而今哪個比得上這些家伙,功勛彪炳。
“我來這,也是聽說劍閣弟子,盡皆品行高潔,是正道俠門,想及臻武司初立,需要這樣的人,不為名利,只以公理法紀為準則行事。”凌沺隨后起身,正色再道,直奔主題。
“我無意做什么血洗江湖,馬踏武林,壓的武人唯唯諾諾的事,那也不是臻武司的宗旨。在朝廷的規矩之內,武人也并未失了所謂恣意,而是更加有序。”凌沺隨后接著開口,沒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開始侃侃而談。
詳細介紹了一下,朝廷對整肅江湖的打算,臻武司成立的目的和需要做的事,明言種種利弊。
很多事都是他上的折子,再了解不過。
“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只想要武人,為朝廷賣命?”郝霽問道。
凌沺所言,基本上各地張布告示也都有寫,但相信的人,其實不多。
武人與朝廷,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對立的。
江湖武人尋求的快意恩仇,在官府就是命案。
每年因為大案小案被抓入牢中的江湖武人,都不在少數。
有些是真的,或仇殺,或留不住手,或者干脆就是有人狂暴、弒殺,亦或者江湖爭霸、暗道爭鋒,乃至于行俠仗義的,其實都有。
可有些也是假的,被人拿來背鍋的,硬扣在身上的,也都是不罕見的。
而無論哪種,在江湖人眼中,都是朝廷的不對。
對官差,對投向朝廷的武人,也都視為朝廷鷹犬,大多罵聲一片。
沒別的,管著了他們,抓了他們,如此而已。
江湖人崇尚江湖事江湖了,在廣義上,在他們的印象里,這大概算是江湖人的家事,生死都好,跟朝廷何干?
對朝廷的印象,也多是各種手段,都是為了抓他們、滅他們的,沒安什么好心眼子。
“就挺有意思的。一個個怕著朝廷馬踏江湖,又憑什么覺得,朝廷就那么待見江湖武人?”凌沺聞言嗤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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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武人為朝廷賣命,其實不假,但并不是最主要的,也不是最重要的。
臻武司的成立,還是管控武人、管控江湖為主。
納武人為朝廷所用,也是基于這一點,能有多少都可以,主要是得聽話。
江湖武人受雇、乃至受限與人,殺人放火的事,干的不少。
需要杜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