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烏山脈群,整體很像一個反寫的“風”字,只不過不太規范,在西側的那個勾,有些長。
天門關,就在這個勾的盡頭,和天庭山西北東南向的支脈巽木山之間,將這個山口堵住。
天門關轄地,方圓三百里,除去一些山林用以牧獵伐柴,大半地域便是這個‘勾’烏羽山和巽木山以東,夾于重山之間的一塊小型高原盆地。
凌沺一行人在越過一道百余丈高的平坦山脊后,便是將之盡收眼底。
南北向狹長的開闊地帶,一塊塊規整農田,數個聚集的建筑群,竟然有序的分布在成片的田地間,阡陌縱橫,宛如畫出一塊塊格子,望之頓覺清爽亮眼,別有清新意味。
“這邊地勢要低一些,也平坦些,多用來耕種,多是中原族裔的將士家里人,在這邊生活。南面地形起伏雜亂,多被他們用來放牧養馬,這里的爾瑪族人,多生活在那邊。再往北邊些,生活著些其他少數族裔的人,還有就是練兵的校場,也都在北邊,包括一些軍械匠坊,也都在那邊。”哲赫查哈也不等凌沺發問,自顧給他介紹起來。
落烏山脈這邊,山間的這種小型盆地,或者說巨大的山谷,很多。
大部分都有建城,周圍分布著良田,向哲赫查哈他們,包括李鞟兩人,見到眼前場面,都很習以為常,反觀凌沺則是很有些驚訝。
天門關,他還以為苦嗖嗖的邊寒之地呢,想著大概會跟燕北差不多,荒蕪粗礪,寒風習習,時常煙塵漫天。
卻是從未想過,會是這般世外桃源模樣,滿是小橋流水人家的溫馨靜謐,入目皆是安定祥和。
有些顛覆他對邊關的印象。
“對這地方這么了解?”又看了一陣,凌沺看了哲赫查哈一眼,有些深意。
臨近、來過,認識路,知道一些事,都很正常。
可連具體分布,甚至校場、匠坊都清楚知道在哪,這就有些不一般了啊。
這幫人,是連這邊的主意都打過?
“我是從這里,被逐出的。”哲赫查哈深吸口氣,緩緩道。
而后拉開了衣襟,露出了胸口,那里有一個刺青,一個‘門’字,里面是個八卦中,代表“巽”的符號。
這是天門關邊軍的一種標志,非精銳之軍,不可領刺。
只是現在上面多了好幾道刀疤,劃得有些面目全非。
“有些事我并非隱瞞葉護,而是不愿意再次提及,還請葉護見諒。”哲赫查哈再道,合上衣襟,一時竟有些蕭索之意。
此時最驚訝的倒不是凌沺,而是圖侖合谷等人。
他們這些小部落,雖然人數都不太多,但是不論是否獲封土屯,都是歷代相傳的,哲赫查哈他們也早就熟識,他可并不是天門關轄地內的爾瑪族人。
“我爾瑪族,昔年有浮屠玄甲軍五千,皆父子相承,自幼培養,極為精悍。而今西域那邊也有以此為號的軍隊,被他們當做王族禁軍,但是應該并非正統傳承。胡古休慕曾經說過,天門關的烏山騎,大概才是。現在看來,查哈應該是其中之一吧,想不到哲赫一脈,還有這個來頭。”圖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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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想了想,灼灼看向哲赫查哈。
烏山騎,一共只有千余之數,皆為重甲鐵騎,終日銅甲遮面,如兇煞惡神,讓得梵山軍民驚懼入骨。
這跟以往爾瑪族的浮屠玄甲軍,很像。
只是他們都以為,而今的烏山騎,都是天門關轄地的一些爾瑪族人組成,卻是從未想過他們之中也會有,今時他才因為哲赫查哈的話,有些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