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足一陣,他也快馬回轉,決定了,就原話傳回去,也痛快痛快嘴再說,氣不能讓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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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受了。
……
今夜月色并不狡黠,只有一個彎彎的月牙,一如那地面上的月牙坳,狹長纖細,沒帶來多少光亮。
便是天空萬里無云,天清星朗,夜色下的視線,也看不多遠去。
而凌沺行出豐北林所部營帳后,連行十八里路,就帶著一眾風雷騎將士放置下火把,照亮了一道橫線,然后風雷騎所部退出里許,于夜色中靜待。
只有凌沺一人,就端坐馬上,停在那火把旁,目色沉凝,無悲無喜,淡淡聽著前方腳步聲漸近漸止。
而后漠然喝道:“敵將何在,上來答話!”
回應他的,卻是冷厲的箭矢,不是一支,而是不下百支,同時而至。
“賤皮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雙刀一卷,襲來箭矢盡數被凌沺擋開,冷哼一聲,“放!”,嗖嗖的,兩千碩大的弩矢從凌沺頭頂越過,噗呲聲直響,那百余前行試探放箭的輕騎,盡數被射成了馬蜂窩。
梵山弓弩射程不及大璟,堪堪百步已是極限,全部抵近,即便夜間,也不難被看到。
所以只是百騎前來試探,用意其實就是觀察一下,對面有多少人,隱的遠近。
卻也沒想到,一個都沒能回來。
只是雙方火箭,又多映照了更多的火色,讓得這里更亮了一些。
可這些許火光,仍舊無用,雙方仍舊一動不動,保持著沉默的對峙。
夜色下火把盡熄,對彼此而言,現在都和瞎子無異,都對對方情況所知寥寥。
這也是一場博弈,一場心理上的博弈。
梵山只出百騎,不代表人少,凌沺這邊放出兩千箭矢,也未必就是人多,再加上具體如何部署,周圍情況如何,皆是未知,心中對彼此的忌憚,都不會少了,誰也不會貿然行動。
這時候先動,搶占的可能不是先機,而是送給敵方針對反制的機會。
“再放!”影影綽綽間,凌沺身后出現兩千人,踏步而行,拉成橫列四排,隨著令下,兩千火箭再向更遠處射去。
可若是臨近看,真的射出箭矢的,不過五百人而已,那是風雷騎獨有的疾風弩,與箕羅重弩類似,不過略短些,射程也沒那么遠,卻是兩弓兩弦,同時可發四箭,五百人可做兩千人聲勢,覆蓋范圍沒有真正兩千人齊射那么大,但是密集程度卻是更高。
這玩兒意,凌沺約摸過,即便他爆發的速度再快,也逃不過兩百人以上,對某一塊集中覆蓋射擊。
于此同時,后方戰鼓雷鳴,隆隆馬蹄聲作響,有些雜亂,但為數極眾。
那是五百風雷騎,帶著六千戰馬做出的聲勢。
示敵以虛,他也可以來一下的。
“本侯無意妄開殺業,尤其是對你們這些家園已失的棄子!來人答話,本侯給你們活命的機會。否則五萬邊軍精銳重圍,你們今夜無一人可活!”凌沺抬手示意,止住身后將士,再度朗喝出聲。
大璟也好,荼嵐、梵山也好,一萬人大軍之中,能有一千到兩千騎兵,才是正常情況,邊軍略多,用以巡查邊疆、探查敵情,但多的也有限。
以六千戰馬作勢,在彼此視線不清的情況下,裝作五萬之數,還是有些可信度的,可以唬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