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遇到的,本來應該也是要來天門關,見到我們便讓轉告一聲,只身往朔北去了。”恩佐聞言也摸了下鼻子,補充了一下。
靳仡雖然有些無語,卻也放下心來,不再多言。
一行人心急馬快,片刻不停,疾行至天門關內,被賀蘭炎引到蕭無柯處。
“見過蕭帥!請準我等出關,與葉護匯合。”恩佐列于最先,對著蕭無柯一禮道。
“不急一時。片刻,本將與你們同去。”蕭無柯揮手,請恩佐、紅娘幾人落座,直接問道:“諸位可能直接聯絡燕國公和邕武侯。”
“不知蕭帥何事?”恩佐好歹也當了一年萬夫長了,現在除了還是胖,也是神色從容不迫,沒了初時的惴惴和忐忑。聞聽蕭無柯此問,并未急著予以回應。
“只是想親詢一二,詳知他們可否及時趕至天門關而已,并無他意。”蕭無柯仍舊直言道。
這正是他心下所憂,他怕遷延日久,自己貿然帶著關中大軍離開,天門關兵力銳減,無法補足,且沒有真正可以有定鼎軍心的人在,會出什么問題。
不怕一萬,怕萬一啊!
“蕭帥盡可放心。羅公子處但又回應,必然確實可靠。也請蕭帥相信葉護的所為,絕不會沒有依憑。”恩佐仍舊只字不提這信鷹,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他只知道,公主在他們臨行前說過,這信鷹是葉護有危險時才能用的,別的休談。
“如此……也罷。”蕭無柯噎了一下,這小胖子慣會扣帽子的,自己怎么就成了不信任凌沺了,怎么就成了不信任羅燕途了,倆欽使呢,瞎說什么呢。
“請蕭帥準我等先行出關。”恩佐也不想跟他多聊,更沒有真的等他同行的意思,即刻起身再道。
“也好。我調五千輕騎,與你們同行。轉告凌侯,蕭某隨后便至。”蕭無柯見他們的樣子,也懶得再跟他們多說,直接同意下來,讓柳雎送他們出關。
他以為凌沺就夠不好聊天的了,沒想到不是一個,是特么一窩。
“謝蕭帥。”恩佐等人禮謝一句,轉頭走人。
而此時的凌沺,正晃蕩在北虹一眾中間,全然無視一些人的敵意、懼意,跟北虹四部首領談笑風生,扯七扯八,全無一點不好聊天的樣子。
“諸位留步,而今已為同僚,自有別于前,凌某相信他日,諸位必會為今日決定而歡心。”扯了半天,凌沺也是口干舌燥,起身告辭。
此刻的他,帶著和煦笑意,跟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也讓得已經得知他身份的北虹四部首領,愈加感慨傳言不虛,這位朔北葉護當真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晴雨難測的可以。
同時他們也覺得凌沺此前所言,越發真實可信。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凌沺,是破了緱山皇城天下皆知的朔北葉護,人的名樹的影,朔北軍是完全可能有這么多兵力和戰力的,且都是他自己部落子民,他也自然會想要少損傷些將士,勸降之舉,處處都說得通。
包括凌沺和梵憂有所聯系一事,也是一樣。
畢竟此前就有關于千喀邪與凌沺賭戰的傳言流散,其中桉虎的身影,提及雖是寥寥,可想及千喀邪、桉虎,都是帝都那兩位的心腹,凌沺的一些話,也由不得他們不信。
尤其是,他們試探白帝關,本就是在千喀邪賭戰失敗之后,曦虹原被璟軍全部掌握的情況下,才接到的旨意。
這一切在凌沺有意無意的引導下,都讓四人心寒、憤怒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