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恩佐又不想瞞著凌沺,左右為難良久,這才把紅娘支開,單獨與凌沺言說。
“讓阮須給我徹查,若真是因為我,讓他糟了難,那王家,可得給我好好說道說道了。讓他們保護好我娘和蕊兒,不能出丁點兒意外。”凌沺沉吟片刻,狠灌了一口酒,對恩佐道。
個中的道道,恩佐把事情說完,凌沺便也了然。
他不想欠凌伯年什么,更不想對方因他受過,那樣他會相當糾結和難受。
不想已經說清的一切,再往回發展。
王家要是真的敢給他,在這事兒上玩貓膩,他會讓王家知道知道,惹怒他的后果!
“我知道了,這就去給阮須傳信。你也別想太多,齊國公說,有可能真是意外,他們知道你的殺性,輕易不敢再動這種心思的。”恩佐點點頭,拍了下凌沺的肩膀,寬慰一句。
“放心吧,我沒事。”凌沺笑笑,輕錘了他一下,向著司徒彥璃住處走去。
只是那壺酒,在他走到的時候,也不知不覺見了底。
“天還沒黑,一身酒氣的干嘛。”司徒彥璃早已經休息過來,正坐在原本屬于凌沺的小院里,在樹下煮著一壺茶,輕品香茗,見凌沺一身酒味的過來,蹙了蹙眉,訓了一句。
“這不尋思來給師父道個歉,喝點酒,壯壯我這慫人膽么。”凌沺嘿嘿笑道,腆著臉坐在對面,但卻不著痕跡的把石凳往后挪了挪,省得挨揍。
“呵!你是慫人么?大破七萬北虹軍,損傷幾無,你很厲害才是,這滿城都是夸贊你的聲音呢。”司徒彥璃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哼道,眸光很是不善。
“哪有。要不是師父您老人家,高瞻遠矚,先帶人干掉了北虹軍最重要的三個頭領,我這哪兒能這么順利得勝啊。此戰,怎么都是您為首功才對。”凌沺再悄悄后退些,訕訕陪笑道。
“我很老么?”司徒彥璃放下茶盞,目光愈加不善起來。
凌沺立馬化身恩佐,當即道:“誰?誰這么眼瞎!我師父風姿卓絕、風華正茂的,比我都年輕呢。”
“有事兒說,沒事兒滾蛋,別在這范貧。”司徒彥璃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他一眼,開始攆人,不想讓凌沺這便宜徒弟擾了清靜。
“確實有些正事。既然徒弟沒猜錯,您確實是有計劃的,那您應該說出來才是,這事兒就我們師徒知道,他,沒有用啊。”凌沺也不再搞怪,認真起來。
“我終究是女子,難道還想封侯拜相不成,何必宣揚,平白讓人覺得在為自己吹噓作勢,落人事非。”司徒彥璃不在意道。
凌沺一臉苦笑,他就知道是這樣,他這師父清高著呢,傲著呢,可這樣不行啊,白帝關死了兩萬邊軍,這事兒弄不好,更容易被人構陷。
指著他師父和大叔這兩口子,那就算完,倆人一個樣,從來懶得對人解釋半句,哪有拎刀子砍人痛快。
可而今不在江湖,而是朝堂了,砍人哪有那么簡單。
“而且這樣對跟著您廝殺的那些武人,也不公平啊。您不為自己想,也得替他們想想,本來是大功一件,就因為您不愿意言說,結果成了大錯,那他們怎么辦?怎么想?心里不得憋屈死。”凌沺只得把事情都說一遍,又將牧展問他的話,學了一遍,神態都學了個八九成。
“那你說如何。現在再說又有何用。”司徒彥璃眉頭蹙起的更緊些,只覺得太過麻煩。
“有用啊!我會讓人把這事宣揚的人盡皆知,但是需要您出個面,明兒我召集些人,小小的慶個功,您到時候按我說得來就行。”凌沺連連點頭,然后將自己的打算說給司徒彥璃聽,讓她明天配合一下。
他要把這個事實,讓大家都從心底里接受,而不是他在功勞簿上添上一筆,怎么看都像是他在給自己師父處理收尾,進行美化的樣子。
同時也是替司徒彥璃,給牧展那些人,一個交代。
“我知道了。明天我會過去的,該干什么干什么去,老娘還沒需要你膝前盡孝的歲數。”司徒彥璃被他說的一大套,弄得腦仁疼,直接撂杯子攆人,但好歹是應了下來,讓得凌沺松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