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線索斷了么?不,還沒斷,這可不是討債,人死就債消。薛陽通過戶籍網查看那三十人的所在戶籍信息,他決定走訪一下這些人的家屬,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這些勞務人員來自全國各地,年齡層大多集中在30到50歲之間,全部是農村戶籍,而且學歷都不高,經過一番篩選,本省內只有2位,都不在本市,好在離的不算遠,用導航查了一下路程,今天出發當天應該可以趕到。
薛陽決定親自走一趟。
余新縣范家鎮是薛陽第一個目的地,薛陽帶著柳浩宇趕到這里已經下午五點多,由于農村情況不熟,二人先趕到當地派出所,接待他們的是一位老民警,所里的副所長,頭發花白,皮膚黝黑,一口黃牙,看樣子是長年在基礎工作的老煙槍了。
老所長正準備下班回家,看到兄弟單位來人熱情的邀請薛陽他們一起吃晚飯,二人推脫一番可老所長簡直就是熱情到了極致,還說兄弟單位來了,不吃飯那就是瞧不起他們農村派出所,這高帽子可不能戴,無奈只好答應,不過只吃飯不喝酒。
原以為會在附近找個餐館隨便吃點,可老所長卻帶他們回到自己家中,讓老伴去買些鹵菜,又炒了幾個素菜。
這一舉動確實讓薛陽二人意外,畢竟倒不是嫌棄吃飯的地方,只是這個時間點去別人家里打擾屬實不太好。
老所長看二人神情有些不自然以為是嫌自己家里簡陋了“呵呵,二位別介意啊,自從八條禁令以來,我們基本都不在外面吃飯了,我們這里地方不大,派出所就幾個毛人,全鎮的人基本都認識,在飯館吃飯怕影響不好,讓熟人看到說閑話。”
薛陽和柳浩宇都愕然,真沒想到老所長是在意這個,他們在外面辦案或者接待兄弟單位來人也有在外面吃飯,但都不會穿警服,也不會去高檔地方,可這個基礎的老民警卻給他們上了一課。
老所長姓范,范家鎮土生土長的人,52歲了,這個年紀在有些單位都不會安排值班,可范所長卻沒有享受這種待遇,是他自己不愿意。不一會幾個菜就端上來了,范所長和他老伴還有薛陽和柳浩宇,就四個人。
范所長早就知道他們的來意,吃飯時候介紹起來“范大寶,我知道,他們家我也挺熟的,幾年前范大寶去國外打工,那時候他們家里條件很困難,他爸死的早,老娘身體不好不能下地,家里還一個老婆帶著兩兒子,都住在鎮上,離我家也不太遠。這家伙挺能耐的,在國外掙了不少錢,出國第二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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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家就修起了三層小樓,他媳婦還買了臺小汽車,孩子上學放學都車接車送的,臭顯擺,鎮上小學就幾步路的事,非要坐車。”
“那他的死亡原因您知道么?”柳浩宇有些心急。
“具體原因,我還真不知道,他媳婦過來銷戶時候說是礦難,工作單位還賠了一筆錢,足夠他們生活了。”
薛陽暗自盤算,農村里該個三層樓的房子估計也就十幾二十萬,李天福正常收入一年五萬,范大寶用一年多的時間讓家里蓋房子,不太現實。
薛陽問道“那范大寶出國期間有回來過么?”
“沒有,一次都沒有,鎮上就那么大,他要是回來我肯定有消息,這點我敢肯定。”范所長回答非常堅定。
“范大寶的老婆有工作么?”薛陽繼續提問。
“以前有的,在縣里電子廠打工,后來范大寶出國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沒法工作,就辭了,到現在還是在家。”
薛陽了然,范所長的話讓他們心里有了底。
飯后,范所長帶著薛陽二人前去范大寶的家中,果然如范所長所言,車子只開了2分鐘就到了。范大寶的家很顯眼,三層小樓占地面積雖不大,但裝修挺上檔次,起碼不像是鄉鎮統一式的框架結構房子,有個小院子,院用鍍鋅鋼管圍了一圈護欄,院子外有一輛國產汽車,不貴,大概7、8萬的那種。院里養了條土狗,農村這種土狗看家護院十分盡責。
還沒進門,范所長就大喊“香娥,出來一下,有人找你。”范所長很規矩,沒有直接開門。
不一會兒,小樓大門里走出來一個中年婦女,微胖,頭發簡單向后盤著,天色有些暗了,加上鎮里路燈少,看不清婦人長相。
婦人看到是范所長,連忙打開鐵門“范所長,這么晚來了啊,快屋里坐,外面蚊子多。”說著把范所長幾人引進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