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來是想再見一見孩子，和前妻最后一起給孩子過一次春節，也是孩子都生日。
因為今天是大年初一。
真正營業的只有一些大型商場，像是百德新街。
和江素麗約的地方，是百德新街街口的一家餐館，那是他們曾經最愛去的一家。
游道明到的時候，江素麗和孩子都已經坐在里面了。
孩子叫雅婧，是個女孩兒，今年剛剛五歲。
她看到游道明進來，高興地叫著爸爸爸爸，然后撲了過去。
游道明明亮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心中如刀絞一般疼痛起來。
他強忍著淚水，一把抱起雅婧，朝江素麗走去。
“你，你挺早的。”
場面有些尷尬，看著變成前期的江素麗，游道明不知該說些什么，不自覺地說出來這句當年他們第一次約會時，自己說的那句話。
江素麗一怔，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這句話，臉皮動了動，卻沒有笑，“嗯，坐吧。”
孩子并沒有察覺到父母之間的異常，依然纏著爸爸，想讓他給自己買一個最新版的人偶娃娃。
游道明不斷地點頭答應，江素麗看著父女二人面無表情。
大年初一，又不是餐點，餐館的人很少，電視上重播著昨晚的國臺春晚。
很快，他們點的菜就送上來了。
三人一邊吃一邊說著話，主要是雅婧在說話。
“這個，排骨，你……”
游道明夾起一塊紅燒排骨，想起這是江素麗最喜歡的一道菜，想要給她夾一筷子，卻又有些猶豫。
“我自己來。”江素麗自己夾了一塊放到碗里，卻并沒有吃。
“媽媽多吃點，身體棒棒！”雅婧用自己的筷子，給江素麗夾了一塊。
“嗯，謝謝寶貝。”江素麗抿了抿嘴，臉上勉強笑了笑。
“爸爸一塊，我一塊。我們全家都棒棒。”雅婧隨后給游道明夾了一塊排骨，又給自己的小碗放上一塊。
游道明瞬間淚崩，家，哪里還有家？
他抓起幾張餐巾紙，胡亂擦著眼角，他有些想不明白，好好的家，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自己每天拼命加班，拼命工作，為的不就是家庭的幸福嗎？
為何到最后，得到的卻是一次次為了雞毛蒜皮的爭吵？
“爸爸，爸爸~”
雅婧又在叫他了，游道明趕緊抹干淚水，強打起笑意。
“我們干個杯吧！”雅婧舉著杯中的果汁，朝爸爸媽媽笑著。
江素麗心中一軟，舉起杯子跟女兒，還有，前夫碰了一下。
男人還是那個男人，對自己的關懷，對家的責任也從未改變過。
怎么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她也想不明白。
當自己看著他熬夜，年紀輕輕卻鬢角開始花白，想要他多休息，換來的卻是抱怨。
抱怨自己不懂他的辛苦，不懂得外面世界的壓力。
她還記得，兩人最后一次爭吵，自己歇斯底里的喊叫：“你那么愛你的工作，跟你的工作過去吧！”
那時的他，鐵青臉色。
電視上，是一男一女在唱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