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安排好的房間,之前已經店小二已經領著一位鏢師看過,所以倒是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房間。
那掀起來認過房間的鏢師退開門,指著房間里面的寬敞的空間說:“鏢頭,我們住這間,地方夠大,讓喬二公子睡床上,我們打地鋪就可以了。”
一般都互送任務沒有如此嚴格,但是這一次雇主要求,錢財又給的足,所以趙鏢頭一行也是拿出萬般小心,務求不出一點差錯。
趙鏢頭當先走進屋內,一雙眼睛銳利的掃視這四周。
手下的鏢師都是老手,他放心的很,果然也沒有發現問題。
“好了,就這樣,我們休息一晚再出發。”
隨著趙鏢頭話語落下,剩余的人終于放心了,開始收拾起來。
房間很大,也很新,哪怕是打地鋪,對于自己等人也算是不錯了,最重要的是沒有其他問題,趙鏢頭滿意的打量著。
三兩步將房間走了一圈,又退開窗戶望了望,東邊的窗子底下正好是大門,門頭上是一片屋蓬,要是出現意外這就是逃生的好通道。
突然,他轉過身,眼角掃過了一絲暗紅頓時心臟劇烈的收縮,毛孔像是閉息似的緊緊的閉合著。
“等等,”低聲呵斥住了正在鋪床的鏢師,趙鏢頭一大步跨到床前,一把掀開墊被。
“嘩!”
嶄新的床板出現在他眼前,他全身的毛孔又像是齊齊張開了嘴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那是一灘似有似無的暗淡,仿佛是從被單之上滲透下來的痕跡,呈現出一片淡紅色。
像是木頭本身的紋理,又像是無意中揮灑的油漆,或者是……
“是血跡!”趙鏢頭心中肯定的道,這樣的痕跡他見的實在太多了,萬萬沒有認錯的道理。
緊接著,他仿佛看到了在這張床上發生的罪惡——某個夜里,一個旅人正安然入睡,不知何時潛入了一位兇徒,旅人一無所知,正在睡鄉之中安睡,然后刀光閃爍,血跡噴繪,在無知的夢境之中,身死。
收拾尸體,卷走了被服,收刮錢財,最后換上新的被服,一切和沒有發生一樣。
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那擦拭不掉的暗紅。
這樣的點點痕跡,絕對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或許有一天他一層層積累,竟然會成為一層油漆面——血腥的漆面。
這不是一家普通的客棧,八成是殺人劫貨的黑店,趙鏢頭心頭狂震,他想也不想的說:“走!”
說完,拉著喬二公子就走,鏢師們看到他的臉色,頓時知道不妙,一言不發就跟上了。
喬二公子也算是懂事,沒有質問哭鬧,主動的跟著離開。
當斷則斷,竟是如此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