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是不是請你的朋友先離開?”
孫燃一言既出,頓時氣氛就緊張了起來。
他高昂著頭,唯有眼角斜向下,無論是聲音中還是眼神中,輕蔑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白天行悄悄的握緊了拳頭,他是習慣了忍受白眼沒有錯,但是卻不代表自己沒有脾氣。
任何一個有自尊的人,都不會對別人的輕蔑無動于衷。
不過,白天行想要走,卻還有人比他反應更加激烈。
“孫師兄,”了空和尚突然大聲呵斥,不復之前的低眉順目,整個人如同怒目金剛:“請記住這處怪異是誰發現的。”
了空和尚一直沒有在意孫燃的態度,這不是底氣不足,實在是不想爭。
但是,雖然不爭,卻不得不爭。
有的事情可以謙讓,有的事情必須直面抗爭。
了空的爆發,顯然出乎孫燃的預料之外,他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又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停下了腳步。
視線從眼前兩個顯得極其年輕的家伙身上掃過,可以看見了空的剛烈,以及那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子的憤怒。
“哼!不入筑基,有何懼之?”孫燃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視線從了空身上移開,再看白天行他就真的無懼了:“憤怒?呵呵!”
對于前者,孫燃有些忌諱,對于后者,他是真的不放在心上。
但是總的來說,他沒有什么好害怕的,更不要說避讓。
“了空師弟,我承認這里是你們發現的,所以我也按照規矩辦事,該上繳的部分我上繳,該分給你的我也不會吝嗇,但是……”孫燃得意的看了一眼白天行,繼續道:“可沒有任何一條規矩說,一個不知道哪里蹦出來的無名小卒,有資格干涉我們之間的事情。”
孫燃是不屑,但是不代表他沒有腦子,他可以不買了空的面子,卻不敢違背白蓮禪宗的規矩。
但是白蓮禪宗的規矩可沒有哪一項是偏向于外人的,所以孫燃可以理直氣壯的驅逐白天行。
同樣的,哪怕是了空這樣嫡系的弟子,也不能在這一點上反駁孫燃。
雖然說如此,但是了空還是憤懣不平等如果拿規矩說事當然是這樣,但是規矩不外乎人情,一般這樣的情況,根本不需要做到這么絕。
但是最讓他郁悶的是,至少孫燃表面上的說法無懈可擊,以至于他想要反駁也不知道從哪里說出口。
說到底,白天行和他雖然共同患難過,但是說起來兩人的關系未必多好,了空能夠仗義執言已經很不錯了,再奢求卻是不可能了。
白天行當然清楚這個道理,實際上他也不會因此而怨恨,他明白了空已經算是很不錯的,至少比起很多過河拆橋的人來說,良心已經是很好了。
眼見著可能爆發沖突,白天行卻是松開了拳頭,伸手拉住了了空:“算了!”
了空感覺衣角被拉住,回頭正好看見白天行面色平靜的搖頭。
他知道,這位新認識的朋友是要放棄了。
“是因為避免我為難嗎?”了空從白天行眼中讀懂了他的意思,這讓他更加的羞愧。
“算了,我的實力低微,這一次要不是孫前輩,恐怕很難善了,所以……我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