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蠻人的水平,想要治療一些小傷還算是靠譜,但是這種傷勢,主要還是靠傷者自己的體質硬抗。
抗過去了,當然萬事大吉。抗不過去,也是命該如此。
或許一些巫師手中有一些珍貴的藥物,但是卻絕對不可能用到這些普通的蠻人身上的。
就連仇也明白這個道理,甚至他自己也有一份療傷的巫藥,但是他卻不可能拿出來救人。
這不是自私,真的自私的話,他不可能還留在這里,以他的實力一個人想去哪里都可以混下去。
事實是,療傷的巫藥太珍貴了,珍貴到遠遠比一個兩個的蠻人性命要貴重。
除非是仇這樣極其稀少的戰士受了重傷,否則誰也不會動用。
因為,死掉一個普通蠻人沒什么,但是仇這樣的戰士每損失一個,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失去庇佑,然后凄慘的死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命不僅僅是他自己的,更是無數將性命交付與他的蠻人的。
這是信任,也是負擔。
就像現在,仇必須忍住悲傷,想要激發傷者自身的氣血之力,控制傷勢的惡化。
但是,無論他怎么努力,傷者的狀態都一點點的變差了。
最終,仇滿頭大汗的停了下來,無奈的說:“沒救了,準備找個地方埋了吧!”
“哇!”少年一下子就撲到了傷者身上,凄厲的哭了起來。
他沒有怪任何人,只是一個勁的哭,大概是知道,這就是蠻人的命吧!
將最后的時間讓給傷者的親人,仇失落的來到白天行身邊,低聲哭傾訴:“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我們山蠻的命運,死亡或者死亡,區別只是選擇死亡的方式。”
仇只是下意識的抱怨,他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景——生離和死別。
他都沒有覺得白天行會給他回應,僅只是一句牢騷。
但是白天行卻突然開口問他:“想不想改變這一切?改變你們山蠻的命運?”
“啊?”仇一呆,貌似沒有聽清楚:“什么?”
白天行再次問他:“想不想改變你們自己的命運?”
“想,當然想!”這一次仇聽清醒了,他狠狠的點頭,卻又不自信的說:“可是可能嗎?”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白天行自信的說,然后大步朝著傷者走去,對仇說:“看著,就從改變他的命運開始!”
白天行的到來有不少山蠻知道,但是更多人還是不知道,此時看到他突然走了過來,要不是看他的穿著明顯不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出聲詢問了。
白天行彎下腰,撫摸著蠻人少年的頭,輕聲說:“小家伙,不要哭,讓我來試試,或許還有救!”
聽說自己的哥哥還有救,蠻人少年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抬起頭停止了哭泣,滿臉期待的看著白天行:“真的嗎?”
蠻人少年愿意相信白天行,但是其他蠻人不一樣,在他們看來這傷勢已經是必死的,連仇都說沒有辦法了,現在隨便來一個人說自己可以救,豈不是荒誕?
其實嘗試一下,失敗了也沒有什么,但是給了少年希望,又兩次打破,他們怕少年承受不住。